谢晋寰喉咙被苦涩灌满,嗓音沙哑得快说不出话来,语气也前所未有地重了几分: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为了审判谢晋礼......我做了多少努力,做了多少准备吗?就算你想给你大哥报仇,你也可以等到今晚过后,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场宴会上揭露这些?!”
唐俏儿深沉的眸色没有一丝波澜,就这么冷冷看着他对自己控诉。
“我母亲......受了天大的冤屈,我蛰伏了十五年,就是为了还她一个公道,就是为了让谢晋礼在我母亲面前下跪谢罪!”
谢晋寰煞白的唇瓣干涸发颤,“俏俏......我马上就要做到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这个机会?为什么?!”
“谢总,你母亲的事,固然让人愤懑惋惜,但我不会因此,而为你停下复仇的脚步。”
唐俏儿目光冷彻,毫无动容,“也许,你为了你的一己私利,想要把那个畜生留到以后找个机会宰杀,好最大程度保住你自己,和谢氏集团利益。可我一刻都等不了,我要他熬不过天明。
更何况,借我们的刀处置谢晋礼,不一直都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人是不可能既要还要的,谢总。”
谢晋寰瞳孔猛震,“俏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让你......”
“我什么意思,你回去自己品吧。”
唐俏儿已经厌恶透了他这副男绿茶的嘴脸,多跟他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于是转身迅速上车。
“俏俏......”谢晋寰喉咙里如贯穿了根利刺,那阵痛意直刺到心尖上。
“惊觉,我肚子饿,咱们快去饭饭吧。”唐俏儿坐在车内,娇躯前倾,眼波灵动地看着男人英挺的背影。
这样娇滴滴地撒娇,简直就是又往谢晋寰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好。”
沈惊觉温柔地回应,临上的车前他冷冽的目光再度锁向谢晋寰,岑薄的唇微微一挑,“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你母亲觉得委屈。
你只是,不甘心罢了。”
眼睁睁看着豪车扬尘而去,谢晋寰起伏的胸腔里怒火卷着恶寒,双目红得如同充血!
沈惊觉三言两语激怒了他,撕掉了他虚伪的遮羞布。
不甘心,他是真不甘心。
处心积虑搭的台子,唱的不是自己那出戏。
就像在唐俏儿的世界里,他永远是个站在黑暗中的看客,永远都无法与她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