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这对于贺蕊来说是加倍的折磨,她独自待在这个偏院里,等不到任何人,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就像那离了根茎的花朵,逐渐败落。
唯一的慰藉是她的孩子。
谢深的早慧给了她安慰,也让她惶恐不安。
她恨透了谢家,可是却走不出去,她多希望儿子能够脱离这个地狱,不要像她这样……
说到这里时贺深停了下来,因为他对面的乔韶眼眶通红,眼泪在明亮的眸子里打转。
贺深勉强笑了下:“别哭。”
乔韶一把握住他手道:“她是爱你的!”
贺深抬手拂去他面庞上的湿润道:“嗯,她爱我。”
可正是这份爱,逼死了她。
谢承域曾说过,是谢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自从谢深被谢永义重视,成了他培养和炫耀的资本后,贺蕊的精神状态越发不好。
谢深努力讨得爷爷欢心,只是为了让母亲过得更好一些。
贺蕊却恐惧着谢家的血脉,觉得儿子渐行渐远。
她不停地告诉谢深:“妈妈会带你走的。”
谢深回答她:“没事的妈妈,以后会好起来的。”这没能安抚贺蕊,反而让她越发畏惧,越发惊恐。
直到谢深十二岁那年,贺蕊忍无可忍,试图带着谢深逃离谢家,这毫无周全的计划被保安制止后,她听到伺候自己的女仆说:“夫人你消停点吧,少爷为了您已经这么辛苦了,您能别再拖累他吗!那么小个孩子没日没夜地学那么多枯燥的东西,我们看了都心疼,他做那些都是为了您啊,您帮不了他什么,但也别拖他后腿行吗!”
这一番话成了压垮贺蕊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熬了十多年,为的就是谢深,她执拗地认为带他离开才是让他幸福。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她的孩子这么辛苦全是她害的。
这让她彻底失去了活着的信念。
贺深回忆起那一幕,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血腥气,他慢慢道:“我用了三天时间把谢氏历年的重要策划全背过来了,谢永义才准我去见她,可当我推开门时,她割腕自杀了。”
乔韶心一悸,站了起来。
贺深轻吁口气道:“她最后对我说的最后三个字是……”
乔韶走到他面前,轻轻环住了他。
贺深声音颤抖着:“……对不起。”
乔韶五脏六腑都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