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见,谢承域怎么成了这幅样子?乔韶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谢承域察觉到乔韶的视线,也向他看过来,乔韶向他问好,谢承域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去招呼其他人了。
乔韶忍不住问老爸:“谢承域这是怎么了?”
这男人简直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完全废了。
乔宗民面无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
乔韶一愣。
这半年贺深在谢永义面前为谢承域说了无数好话,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毕竟血缘上那是他父亲。
起初谢永义还说:“你父亲那性子,不拘着不行!”
可耐不住贺深的拳拳孝心,谢永义也实在精力不足,松口道:“我不管他,但是你要盯着些你爸,知道吗?”
贺深应下来,却是连正眼都没看过谢承域。
谢承域荒唐放肆了几十多年,始终没过头,全是因为谢永义拘着他。
如今谢永义松手,贺深睁只眼闭只眼,谢承域立马玩疯了。他那没日没夜的快活,年轻人都受不住,更不用说他这近五十岁的年纪了。
短短半年,不需要贺深做什么,谢承域快把自己给作死了。
招呼了大半宾客,贺深去楼上请谢永义。
谢永义精神不错,听说乔如安杨孝龙都来给孙子捧场,他喜上眉梢,说什么都要下来看看。
贺深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亲自来接他。
谢永义快八十岁了,因为这些年的病魔缠身,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即便这样,他双眸也是锐利贪婪的,随时用那精明的瞳孔掌控着身边的一切。
老年痴呆都没压垮他,还有什么能压垮他呢?
贺深心里冷笑,面上温和地把门反锁了。
谢永义没察觉到什么,他兴致很高:“走,爷爷给你过生日,等今天之后我们谢家……”
贺深打断他道:“爷爷。”
谢永义一愣,发现今天的谢深有些陌生。
贺深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谢永义莫名感觉到一丝寒意,他道:“时候不早了,下面那么多客人,我们先下去。”
“不急,”贺深将他按坐在沙发里,“说完再下楼也不迟。”
谢永义头一次发现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孩子竟然这么高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动弹不得。
“什么事?”谢永义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