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
“……”
…………
常安从未想过周勀这样的人会愿意帮自己洗头,但事实就是发生了,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经常想起那天的场景,犹如梦境,却又慢慢不是梦境。
常安洗完澡换了身睡裙出来,周勀已经在主卧的浴缸旁边等她。
卷着袖子,换了件短袖T,旁边摆着纱布,胶带,剪刀还有保鲜膜。
“先过来!”他招手让常安坐到旁边另一张凳子上。
常安照办,背过身去。
周勀把她洗澡盘上去的头发散下来,落满整个背,再分成两束捞到她身前,伤口一下就暴露出来了,大概一寸左右长,在后脑偏右的地方。
因为缝针的时候医生把那一圈头发全都剃光了,所以现在就是白白的一片肉,面积大概两个拇指盖那么大。
如果说之前金晓晓的事让他觉得愧疚难安,那么现在就是扎扎实实的心疼,因为连着皮,带着肉,缝针的线头还很清晰,一寸长的小蜈蚣,狰狞丑陋地趴在她的头皮上。
他亲眼看到了,距离那么近,那一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无措,浑身都是挫败感。
常安等着他洗头,但身后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怎么了?”
还是没声响。
常安以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弄,刚要回头,却听到周勀重重沉了一口气。
“对不起。”
“……”
“我和金晓晓之间,严格说来我应该只见过她一次,就是你从长河搬出去那天,晚上金大富攒局,她也在,后面我喝多了,她坐到我旁边来,她问我是不是结婚了,我说结了,她又问感情好不好,我说不好,为什么不好,因为已经不住在一起。当时她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但事实你也应该清楚,我和你之间……”
他突然有些说不明白了,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是否可以牵扯到“感情”?或者她是否愿意跟自己牵扯“感情”?
“但是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晚散了之后我就回了长河,晚上住在那里。”
也是那天晚上他借着酒劲把长河的锁改了密码,结果一觉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改的数字,当然,这些周勀肯定不会跟常安说,包括他为什么会愿意跟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聊到这些还算私密的事,照理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的,就算逢场作戏也得看他心情,可是那晚金晓晓穿了一条裙子,纯白色,头发乌黑地披到肩上,说话柔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