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那晚聊了许多,没有具体内容,就像闲扯一样聊到哪算哪,比如周勀会问常安最近一周多都在家干了什么,常安便乖乖缩在他怀里细数家珍;再比如常安问他怎么想到送这么多花,他笑着不怀好意地回答其实是想快递上门以此抽查她是否有乖乖呆在家里。
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聊到了孩子的话题。
“爷爷让我回来问你,什么时候他能抱重孙子?”
这个问题对于那时候的常安来说还有些超纲,“什么孩子,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
“我跟你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是想发生还是不想发生?”周勀几乎是搂着常安问出这个问题,眼底似笑非笑,当是一句玩笑。
常安却顿了顿。
她低头看着腰上那条手臂,线条硬朗,筋络凸起,却紧紧缠在她的腰肢上,棕色肌肉在她白色丝质睡裙上压出来许多褶皱,往上几颗扣子大开,可以看到挤压的曲线和白皙的皮肤,所有都在陈述一个事实——她已经一脚快要踏过界。
“周勀…”她轻轻压口气,“我以前的事你也应该清楚,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装着人,我知道他已经快要结婚了,我和他已经没有希望,但是我没办法自欺欺人,也不想欺骗你,我…”她又停了停,但是周勀显示出了惊人的耐心。
“嗯,你说,我在听!”
“我…我暂时还没办法做到完全忘记那个男人,所以在这之前没办法承诺你什么,毕竟这样对你不公平!至于你…你和周歆之间,我虽从来不过问,但不代表不清楚。你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就跟我喜欢陈灏东一样。时间在一场感情中会成为助力,但也有可能转化为敌人,所以我们都别高估自己,毕竟是一场已经消耗了十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感情,没有谁敢随随便便说自己可以一夜就忘,我不行,你也不行,所以我们不要操之过急,再等一等,给彼此多一点考虑的空间,若最后还是觉得可以换一个人,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常安就那么软绵绵地趴在周勀胸口,柔柔说完了这段说辞。
很长,很直接,但也逻辑清晰。
对感情而言,常安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她愿意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与坚持,但前提是她必须认可和接受这份感情。
对周勀而言,常安是一个特例,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尝试着去等一等。
一天,一周,一个月……没关系,只要不算太长,他舍得花这时间,就如同种一株花,种子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