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灏东走到廊下才掏了烟,点上抽了几口,拨了电话出去。
“喂,灏东,到哪儿了?”
陈灏东把身子斜靠在墙上,“雨太大,可能走不了。”
“那今晚你就不回来了?”
陈灏东眯了下眼睛看着顺屋檐淌下来的雨,似乎丝毫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他腮帮绷了绷,没正面回答,却说:“要不让司机把你接回去先住一晚。”
自出了车祸孩子流产后,何灵变得十分你粘人,晚上必须等陈灏东到家才能睡。
那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嗯,我自己看着办吧。”声音不咸不淡,但显然已经有些不开心,接着又问,“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看天气情况。”
“这雨也不会下一晚上吧?”
“何灵…”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家等你。”上一秒还隐约不开心,下一秒她又放晴了。
陈灏东无奈摇摇头,“不说了,自己注意!”他挂了电话,把手里剩下的烟几口抽掉,扔到旁边泥地里,转身看着身后的住院大楼,数着一盏盏灯光,常安躺在二楼北边倒数第三间房。
有些东西不敢轻易显露,怕别人看出来,也怕自己收不住,可是四下无人的时候他还是愿意自己从心里掏出来想一想。
夜色很浓,没有月光,这样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最适合想心事。
陈灏东再度回到病房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魏素瑛站走廊上,压着声音好像在跟谁打电话。
“……不是,深蓝色盒的药是早晨吃的,一天只需要吃一颗……天蓝色,天蓝色懂吗?淡的那种,你把盒子打开,应该是小颗圆形的药……掐一半啊,医生已经减量了,千万不能整颗拿给他……”
听内容似乎在交代谁给常望德吃药,可是对方显然之前没料理过这些事,魏素瑛显得有些焦虑。
陈灏东上前,“你回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魏素瑛听到声音回头,愣了下。
那边小保姆清亮的声音随即从手机里飘出来:“太太,啥蓝色啊,好几盒蓝色呢…上面都是洋文我也看不懂……哎哟常伯伯自个人知道不?”
魏素瑛急得跺了一下脚,稍侧过身去,“行了行了,你搁那别弄了,我马上回来!”挂了电话,魏素瑛唠叨了两句,“那丫头收拾做家务还行,需要动脑子的一样都不会,平时药都是我在料理,就怕那丫头给他吃错了整出事…”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