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倒在沙发上。
头顶是呼呼出着冷气的风口,六月了,天气炎热,可她却觉得后背发了一身凉?
常安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些年并没讨得刘舒兰的欢心,但天下婆媳哪会有真正的掏心掏肺的,能够保持面上和睦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常安知道,今天怕是把刘舒兰彻底得罪了。
刘舒兰这个人好面子,可是自己刚才那几句话摆明了不给她台阶下。
常安其实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结婚三年还没生养,作为婆婆肯定有些急,只是她无法接受这种方式。
常安摸出手机,那只大灰兔的头像一直没闪过,两人最后的聊天记录还留在界面上。
“我要出差几天,自己在家一个人注意。”
“好的,你自己在外面也注意!”
毫无温度的对话,时间停留在半个多月前。
常安又想起上午罗小玉跟她说的那番话。
她从第一次与周勀见面,到现在这种关系,两人的感情经历过陌生,疏离,伤害最终交融,起初刚与他发生关系的那段时间,常安有时候会觉得像在做梦,以至于最近一年她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相信有因必有果,所以是不是当初开始得太快太突然了,蜜月期的甜蜜尚能掩盖住彼此之间存在的问题,可一旦激情冷却,问题便会一个个暴露出来,他们之间原本就十分微薄的感情基础又怎能抵抗得住这么多的矛盾。
说到底无非就是,他给不了她安全感,她又何尝给过他一点信任?
感情之间,背叛不可怕,伤害不可怕,就算是出轨也不可怕,最怕的是无疾而终,就如一场牙疼,死不了,却日夜零星折腾,折磨得你觉得再也没有明天了,而当疼痛一场场降临,最深最绝望的时候,你总有一次会鼓起勇气将那颗牙拔掉。
牙疼没得医,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隐隐作痛的那颗牙放弃。
常安关了微信界面,翻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不算熟悉的号码。
“喂,是章律师吗?您好,我是常安!”
……
上午陈灏东提交了辞职申请,没想到中午何灵就冲到了他工地的办公室。
“你这什么意思?”她气吼吼地把辞职信扔到桌上。
陈灏东当时已经在收拾东西,扫了一眼飘过来的纸。
“我不想干了。”言简意赅。
何灵反问:“为什么做得好好的不想干了?”
“申请上已经写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