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孩子,是要比他老师性子温和的多。”
老人插口说道:“那你觉得这孩子路在哪里?”
宰辅大人沉思摇头,“路在前方,不也该这孩子自己走?”
“难道老师还有什么其他打算?”
老人毫不忌讳的开口说道:“最开始我想把他培养成下儒家的接班人,这孩子读书会读出个名堂的。”
“不过我后来又想,读书人有你两个也就够了,儒家百年以来只出了些在背后‘指手画脚’的人,我想让这孩子去替儒家去边关看一看。”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院长忽然开口,“老师,这是如晦自己的意愿?”
“我还没告诉他,不过,我想这孩子是愿意的。”
宰辅大人轻轻开口道:“当年对小师弟不也是这样,小师弟便一怒之下出陵安,老师还要重蹈覆辙?”
提起屈陵之后,老人沉默了许久,“当年你和你小师弟打了个赌,输了。”
宰辅大人自嘲道:“我这辈子也就输过这样一次,小师弟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你以为你胜券在握的时候,他总会找些东西来破局。”
“至于破局要付出的代价,他从来都是不理的,哪怕是他的命。”
“那老师如何能够确定这孩子不会像他老师那样?”
院长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不发一言,这场谈话,他说的不多。
就像当年那场谈话一样,他更像一个旁观者,不过唯一有区别的是,当年小师弟在当场,而现在叶如晦不在当场。
老人轻轻开口,声音平淡至极,“外人说我是儒家最怪的夫子,但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像你小师弟一样,一切从心,在我身上仍然是许多事不能随心所欲做的。”
“现在有你小高,有你师兄或许够了,但以后,为师百年以后,你和你师兄也百年以后,怎么办?”
宰辅大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开口说道:“愿赌就要服输。”
不过抬头宰辅大人再喝一杯酒,醉眼朦胧,看着那颗夹竹桃,再一怔,看着那颗夹竹桃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缓缓开口说道:“老高,你说你文章没有我写的好,纵横之术不如我,为何有颜面当我师兄?”
宰辅大人微微一笑,心里轻轻说出几个字,“我比你年长。”
那男子冷哼道:“你也就是只能用年龄来压我了,你也别高兴,年长也就是早死而已。”
宰辅大人嘴唇微动,“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