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晦和那读书人两人进到酒摊子里,酒摊老板刚好将那方桌椅收拾干净,看到叶如晦两人,自然是满脸堆笑的凑过来问两人需要些什么,叶如晦看了一眼那一旁木板上所刻的几个大字,也不矫情,落座之后便直接轻声开口道:“一坛杏花酿,再来一碟花生米,一盘熟牛肉。”
想着那读书人不会反对的叶如晦转过头来,果不其然,他一脸平静,并无半点不满的情绪,叶如晦轻声解释道:“怕先生不胜酒力,加之在下等会还得上山,不敢要性子烈的酒。”
那读书人笑道:“公子有心,本就是这个道理。”
趁着酒菜未上之前,叶如晦看了一眼酒摊外的熙攘光景,这才总算开口问道:“我观先生笔力实在不俗,难不成真无考取功名之心?”
读书人微笑摇头道:“世间笔力不俗之人不在少数,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官的,就拿今年年初文坛大家乐天先生的一篇《长庆集》来说,大楚上下各地读书人都为之倾倒,我在前些时日也有幸读到过这篇文章,不瞒公子说,当时几乎是痛哭流涕,甚至久久不能忘怀,可以乐天先生如此笔力,却依然是当年朝试三次不中,成名之后却也无人请其出仕,可见这笔力高低和仕途其实并无关系。”
叶如晦笑了笑,夹了一块熟牛肉,才想着自己那时候在陵安书院时和院长师叔谈起那位乐天先生的时候,院长师叔先是一笑,随即便摇摇头,以院长师叔这位天下读书人的领袖看来,乐天先生才气之高,这是举世公认的,只是除此之外,对于为官这一头,他便要差的太多,世间有才之人不少,但大楚上下就那些官帽子,况且尚且还有一小半都还是世袭罔替,空出来的官帽子,这个只会做道德文章的乐天先生可干不了。读书人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碗杏花酿,这荒郊野外的小酒摊子可比不得城中的大酒楼,并无酒杯这一说,读书人原本看着这一个大碗心中已有打算,倒不了多少,可手中一抖,终究是倒多了些,坐在对面的叶如晦举碗相邀,他也顾不得这些,勉强将碗中酒喝掉大半,可毕竟是读书人,差点被呛到不说,只半碗便已经是脸色变的好似猴子屁股一般。
叶如晦面色平静的喝干一碗之后并没有劝那读书人再喝些,自顾自再给自己倒满一碗,这说是杏花酿,实则和一般的劣酒没啥区别,不过酒摊老板都也不是那种黑心店家,价钱便宜不说,这坛子也比一般酒楼的要大出不少,刚才倒酒的时候,叶如晦感觉了下手中这坛酒的分量,分量不差,因此倒也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倒是一碗酒之后,叶如晦看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