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也算是非死不可了。
他想杀的那个年轻人,可一点都不想死。
与洛少河和老杨告别之后的叶如晦日夜兼程,在北匈地界疾驰,若是有心人从高处往下看过那年轻人走过的路线,恐怕也会跳着脚骂娘,这年轻人南下便南下,却是不走什么寻常路,反倒是绕了一大个圈,偶尔故意显露行踪之后也是稍纵即逝,这让在边境一直搜寻他的数支骑军都一头雾水。
这年轻人踪迹难寻。
实际上带了一刀一剑的叶如晦这些天虽说绕了一个不小的圈子,但最终目的地也只会是南边,若是老老实实在那南边布防,不到处去瞎转悠,十有八九能在南边碰上他,可惜这些骑军被这年轻人偶尔显露的行踪给勾去了心神,这才漫无目的在这些地方搜寻。
这一日午后,北匈边境的城隍镇来了一支人数在数百人的骑军,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不曾披甲,这数百人的骑军人人手中家伙倒也是一点都不统一,反正算是怎么合适怎么来,手中刀剑皆有,五花八门,倒是都穿着北匈制式铁甲。
这般打扮放在哪家军伍当中都算是罕见,更别说放在战力几乎能与大楚军伍持平的北匈了,领头那位一脸的闲情逸致,等到这数百骑入得城隍镇之后,在这年轻人身后的一位清瘦纵马几步,来到这年轻人身旁,轻声道:“那年轻人这些时日行迹忽明忽暗,摆明了是要迷惑这些蠢货的视线,这些蠢货还真去追,真是可笑之极。”
身份和来路都不凡的年轻人呵呵一笑,看向这个清瘦老人,冷笑道:“真当他们有这么蠢,不过是装出来罢了。”
清瘦老人有些疑惑。
年轻人平静道:“这次出动这么多骑军围剿一个大楚那边的宗师高手,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他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连杀两位宗师高手,倒也不至于如此,可既然是调动了铁骑,总得有些效果才是,当日在河西镇,年十三加上一千铁骑都没能留下他时,这些当兵的就真的丢尽了脸,这倒是谁都看得出来,不过谁能想到,这小子如此能藏,这么多人如此搜寻都找不到?他们不过也只是怕最后拿不住那年轻人,怕那位北海王怪罪下来,故而装作全力搜索的样子,这样子做足了,到时候真要罚也要罚的轻一些。”
清瘦老人恍然大悟,感慨道:“不过那年轻人对付起来实在是有些棘手,这么多人都拿他不住,不过他若是碰见咱们,估计就真要束手就擒了。”
年轻人见识远远比这清瘦老人要多的多,知道的内幕也要比这老人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