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甬道,眼角笑意不断。
他抚摸过那甬道两旁的剑痕,默然不语。
远处有个背负古剑的中年男人缓缓而来。
一向出场都是剑童陪伴捧剑的北地剑圣辛白味这番来得地方并非是其他地方,而是大楚皇宫,因此剑童便带不得了,只有一人一剑而已。
赵不言看向那个拿了柳登科不要的那份机缘的北地剑圣,缓缓笑道:“辛白味,碰到叶长亭了?如何,能否接下一剑?”
辛白味面容苦涩,轻声道:“叶长亭若是想剑杀人,无人能够挡得住。”
赵不言冷笑道:“你现在是否觉得有了那份机缘好似也没用了,遇上百年难遇的叶长亭,连帝师都败了,你一个捡漏的后生,也就不要想着和叶长亭争了,登山之后的叶长亭早已于世无敌,现如今,他便是世间第一武夫。”
辛白味脸色黯然。
赵不言走过几步,冷声道:“若不是陵安早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师坐镇,那份机缘柳登科不要,老夫也大可将其丢了,哪里轮得上你辛白味。不过你要是想着你有了那份机缘便不把柳登科放在眼里,那便是错了,须知江湖代代有骚人,剑林之中,有叶长亭一枝独秀是事实,可很快便会还有许多后辈剑士崛起,说不定柳登科和那个叶如晦之中一人便是下一位剑道魁首。看起来叶如晦的几率大些,只不过柳登科的成就一点都不会逊色你辛白味。”
被赵不言毫不留情的如此嘲讽,若是搁在当年他尚未进过陵安时的脾气,就算不拔剑也要拂袖而去了。只不过第一次入陵安便跪在皇帝陛下面前的辛白味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北地剑圣了,反而变成了第二个王越,第二个帝师。
赵不言不是那等喜欢站在山顶俯瞰后辈的人,因此他对于柳登科的拒绝表示很欣赏,而对于辛白味的再度入陵安便觉得有些不满了。
说到底,世间的武夫若是都想着走终南捷径,哪里还有现在这幅江湖光景啊。
赵不言领着辛白味走出一段路程,在一处宫殿屋檐下站了片刻,看向南方这才轻声道:“今日会有终南山的道士入陵安才是。”
辛白味蹙眉道:“终南山的道士一向不入陵安,为何现在来了?”
赵不言感叹道:“帝师借去满城剑以后,陵安此刻可没有几柄了。”
明显知道赵不言话未说尽的辛白味没有多问。
赵不言低头无言。
良久之后,他才从怀中拿出一支朱笔,蘸了些朱砂,在那木柱上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