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陵安城内一如既往便开始热闹起来,那些靠着卖早点的小贩重复着一日又一日做过的伙计,说不厌烦是假的,只是相比于厌烦,这生计倒是要重要的多,这个世间没多少人能够忍得住多年一如既往重复做同一件事,要是真有这类人,大抵也是因为有让他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罢了。
今日陵安城内应该并无大事发生,不管是之前的比剑大会还是叶长亭最后一次入皇宫,都会在之前许久便流传出来,而这些时日陵安并无什么消息流传而出,自然便可以认为近日陵安不应该有大事发生才是,庙堂上那场新旧之争已经争了许久都没个结果,想来这近来也不会这么快便分出来才是,而那位不让皇宫省心的剑仙登临第七境斩杀帝师之后这些时日也并无消息,无谁知道他的踪迹,就算是这陵安城里的武夫想着看剑仙再闯一次皇宫,也要那位剑仙愿意才行,这位剑仙尚未登临第七境的时候便无人敢要求他做些什么,这成了第七境的世间第一武夫,便更无人敢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只不过就算是如此,仍旧有不少人都在等着这位剑仙的下一步举动,毕竟按照他的性子,帝师挑衅,他没理由不还击的。
眼见这陵安城中日头已上三竿,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蝉鸣,街头的行人络绎不绝,在那城中最繁华的几条街道更是开始有些拥挤,无数陵安百姓走在这座巨城当中,便一如以往一般。
有两个负剑的年轻男子艰难在拥挤的街道上挤出去,来到一处小摊子坐下,相对无言。
道士打扮的年轻人看着对面那个在陵安风头正盛的年轻剑士呵呵一笑,轻声道:“柳大侠这两日为何一路跟着贫道,难不成柳大侠对这红尘俗事也再无眷恋,想着要跟贫道上终南山去?只是贫道这道行低微,可不敢收柳大侠为徒。”
柳登科对这位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一肚子歪歪肠子的终南山道士梁周扯了扯嘴角,嬉皮笑脸道:“梁道长,背后背负的那柄终南山镇山古剑赢鱼当真是被在下一摸就要失去不少灵性?为何不肯给在下一观?”
梁周一本正经的说道:“山上镇山之剑,岂能轻易示人,柳大侠虽说是这世间有名的剑士,可也不能说一观便能一观的。”
柳登科黑着脸,要不是知道了这年轻道士这次破例下山入陵安,为得就是把这名赢鱼古剑借于叶长亭,他可能也就相信了他的这番鬼话,可这道士既然能够死乞白赖的非要把这柄剑交给叶长亭,那为何就不能给他一观,虽说他比不上剑仙,可看上一看这古剑又不是要借走用几日,这还关乎境界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