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中的惨叫声却久久没有传来,夏四林从掌缝中偷偷看去,却见曹敏的刀锋堪堪挨到苏锦肉呼呼的大腿边便戛然而止。
曹敏骂道:“这厮睡得跟死猪一般,原来不是装睡。”
一递眼色,一名小吏上前在苏锦满是口水的脸上连拍数下,苏锦兀自不醒,那小吏又推了几把,苏锦还是未醒,那人有些焦躁,骂道:“这般睡得死沉,前生做贼出身么?”
曹敏挠挠头道:“怎生想个办法叫醒他才是。”
一名学子颇为歹毒,在人群中出言道:“用铁锥子戳他,看他醒不醒,那玩意又不伤肢体性命,疼过便罢。”
曹敏白了那人一眼,心中倒是暗自佩服,此人之言深得歹毒龌蹉之精要,倒是个人才。
躺在床上的苏锦心里将此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底朝天,日后有机会定将此人好好整治一番,同时暗自祈祷夏四林赶紧现身,这妞儿莫不是害怕开溜了吧,若是如此,自己可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自行醒来为妙,免得待会锥子上身,那可吃不消。
曹敏的默许之下,众人毒计频出,除了锥子锥之外,有说拿开水烫的,有说拿板子打脸的,更有个奇葩之人说用鹅毛挠苏锦脚底板;苏锦躺在榻上哭笑不得,暗叫:“小姑奶奶,快现身吧,最多以后不占你便宜便是。”
夏四林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终于那一口轻柔的汴梁京腔传入耳畔,“诸位同窗,且听我一言。”
夏四林迈步出列,挤到众人面前,朝曹敏施礼道:“曹讲授,床榻上之人乃在下表兄,适才你们说的办法恐都不起作用,我表兄生有夜游之症,瞧他这架势应该是病症发作了,此刻别说用锥子扎,用水烫,便是刀剑加身,卸了八块,恐怕也难以苏醒过来。”
曹敏皱眉道:“夜游之症?”
夏四林拱手道:“然也,这是家族病症,夜间有时行动怪异,有时熟睡若死,鸡一叫自然醒来,但夜间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曹敏皱眉思索,夜游症倒是听说过,但是却是头一回见过,那日应天府茶馆闲坐,曾听人谈及北城农夫侯老七患夜游症,半夜起来将自家耕牛和犁耙扛到田头,借着月色将数亩天地整葺的平平整整,四更时分洗干净手脚又回来安睡;到了早间浑身酸痛却不知为何,想起上午还有数亩田地需要平整,于是又拉牛扛犁去耕田,结果发现田垄早已平整的整整齐齐,回来四处问人,窃喜他人耕错田地;若不是有一人半夜起夜看见他拉牛出门,这事还无人知晓呢。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