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贯出来,有一日大人忽然来到账房要支钱使用,账上岂有余款,大人便问缘由,我便将此事说明白,没想到大人勃然大怒,说我忘恩负义,当初若不是他收留我我便冻死街头云云,小人无法辩驳,但小人也老大不小了,也想攒钱娶妻留后,便没有将八十贯钱退回,后来我便听家中婢女偷偷告诉小人说,老爷对我极为不满,打算将我驱赶走人。”
苏锦问道:“石大人怎会如此?你这是瞎编乱造么?”
金哥儿指天发誓道:“小人有半句虚言教我死后坠入十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苏锦摆手道:“说下去,后来怎样?”
金哥儿道:“小人听到这话,心中便有些气愤,小人的命确实是大人所救,但十年来,小人鞍前马后的伺候,从不敢懈怠,即便是工钱少的可怜小人也从未抱怨过,当初大人去赴任,路上遇到劫道的土匪,小人拼死保护大人才逃得性命,这些也都不说了,这是小人报答大人的一片心意,也从未想得到什么回报;便是来到京城之后府中的婢女春梅与我甚是投缘,但老爷硬是纳了为妾,小人也打落牙齿肚里咽,从未说过什么;我忠心耿耿的卫护大人,没想到大人尽然弃我如敝履,这教小人如何能接受?”
苏锦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陷害主人,还是以谋逆之罪陷害,你的心肠也太狠毒了吧。”
金哥儿磕头叫道:“天地良心,小的若有半分陷害主人之意便是猪狗之辈。”
苏锦怒道:“到这时候你还狡辩,你太不老实了。”
金哥儿道:“大人请听我说完便明白了,闻听老爷要驱赶了我之事后,小人心下不忿,想想这么多年来一番忠心化为草芥,心头便不平难当,于是我便想趁着走之前捞上一把,以后也好有生存的资本。”
苏锦道:“石大人府上一贫如洗,你能捞什么?”
金哥儿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写的一手好字,刻得一手好章,很多人都来求字求章,但是我家大人都不愿意,我也曾劝过大人,便是写些字赠予他们又如何?替他们刻些金石之物又如何?润笔之资也颇为不菲,正好可以补贴家用;可是大人却又将我呵斥一顿,教人无法理解。”
苏锦心道:你怎会懂得这些文人老夫子的想法,个个清高无比惜墨如金,求字求画求印章,那是要百般求肯才愿意给,若不如此,又怎能显得自己的字画珍贵,刻得印章难得?
“恰在此时,东二坊的水墨斋的掌柜的老顾找到了我,说是他的水墨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