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说的这番话,我也听见了,就是葛爷爷亲口说出来的!”
朱莹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是葛爷爷说的也是葛爷爷说的!
简直强词夺理……不,是不可理喻!
永平公主简直不想和朱莹说话,可裕妃责备地看向了她,她就算再咬牙切齿,却也只能低头藏起眼神中的恼怒,低声说道:“就算是葛太师说的,那些选家论名声论官职也不能和葛太师相提并论,可那齐姓少年三言两语把所有选家都扫进去,岂非让人觉得葛太师偏颇?”
她说着就款款站起身来,却是沉声说道:“我吩咐人下去安抚一二,总不能文会还没开始就闹得不可开交!张寿还年轻,今天突然就恶了这么多人,以后岂不是前途不利!”
说完这话,永平公主对裕妃微微颔首,随即就径直出了这月华楼东家特地为她预备,从来不对外人开放的雅间。等到了外头,她正要对人吩咐几句时,却只听下头又有声音传来。想到刚刚朱莹那番话,她不禁来到了窗边,将竹帘拨开了一条缝,随即往下望去。
“果然是什么样的狂妄人教出什么样不敬尊长的学生!”
见留着老鼠胡子的京畿著名选家徐凤阳恼羞成怒,指着齐良的手都气得直哆嗦,她没有再去看这位成名已久的老举人,而是径直看向了张寿。
那是一个很好认的少年,一来母亲裕妃身边的管事牌子常宁正陪在身侧,二来,朱莹刚刚到了之后,也不知道在她们母女耳边炫耀了多少回清逸淡雅竹君子,她耳朵都起了老茧。眼下底下那少年虽没有穿青色系衣裳,而是靛蓝,乍一看去,却依旧秀挺俊逸。
可她从来最讨厌朱莹那样以貌取人的性子,目光在人身上一转就强行移开,却是去打量那些群情激愤的选家。可下一刻,张寿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
“尊驾刚刚说我这弟子不敬尊长,都是我教的。那么,我不得不请教一句,你是他父亲?是他师长?还是朝廷父母官?既然都不是,尊长两个字从何说起?”
见留着老鼠胡子,面相刻薄的中年人脸色铁青,张寿就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不过,尊驾要说是小齐的科场前辈,那倒是没错,达者为尊,他这样出言不逊,确实不对。而且,他父亲当年屡试不第,他这一腔怨气都发在时文选集上,也确实有些偏颇。”
月华楼上,永平公主这才面色稍霁,心想朱莹刚刚对母亲裕妃和赵国太夫人一面夸耀张寿言辞不让人,一面却又赞其温厚君子,她还不以为然,现在她亲耳听到张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