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
这是徐凤阳此时最大的一个念头。
得罪张寿背后的赵国公府不要紧,反正他背后那位和赵国公府已经是你死我活之势。
得罪了葛雍很麻烦,但老头儿素来是正人君子,除却喷人不会用别的下三滥手段。
反正永平公主和赵国公府大小姐朱莹素来不和,看在旧恨份上总不会偏帮张寿,如此一来,他这坚持到底虽说风险大,可好歹也有相应的价值。
可数次陪同永平公主前来月华楼文会,一直都犹如镇山太岁一般不哼不哈的司礼监秉笔楚宽,竟会突然带来这样一个足以把他砸懵甚至砸死的消息!
就算之前临海大营出乱子,把皇帝都气病了;就算张寿真的三下五除二就捕获了几十个乱军;就算张寿那是赵国公的准女婿……在朝中风云诡谲,赵国公父子岌岌可危的情况下,皇帝怎么会突然如此看重张寿,是因为葛雍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
徐凤阳只觉得脑袋胀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然而,和他不同,有些人根本就不用想,更懒得想。
“多谢楚公公你带来的好消息。”葛雍笑眯眯地冲楚宽这个老相识点了点头,随即就对那边一楼门口尚未来得及出来的裕妃和赵国太夫人笑了笑,这才看向了永平公主。
“公主给我这不成器的关门弟子下帖子,邀他来这月华楼文会做评判,实在是高看他了。这小子嘛,和我从前其他学生弟子不一样,他从小身体不好,纯属是放养的,我只不过丢了他几本书,让他自己琢磨,所以呢,他比老人家我其他那些弟子学生多点灵气。”
一面说不成器,一面说有灵气,这样不要脸的说法,齐景山听得眉头大皱,而朱莹却眉开眼笑。而那边厢,太夫人到底已经在丫头玉棠的搀扶下,先行出来了。
“葛太师难得和齐太常一块过来,不要立时便走,好歹在这月华楼上坐一坐,也看看年轻一辈的人才。”她是最了解葛雍的人之一,没等老头儿说没工夫,要回去算什么题之类的话,她就笑容温煦地说,“知道你是大忙人,楼上笔墨纸砚都有,不耽误你教导徒子徒孙。”
葛雍瞥了一眼月华楼大门,发现裕妃早已经不见了,虽说不知道皇帝怎会轻易允许这位宠妃出门,可太夫人特意带话,想想楚宽这个司礼监第二号人物也在,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答应了。
“太夫人,你真是惯会给我找难题……也罢,就看永平公主的面子。只不过我有言在先,今天只带了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