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乎那个许澄!”朱二有些气急败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即就低声说道,“莹莹,你刚刚在外头,有没有注意那些纺工和棉农来了多少?”
朱莹顿时乐了:“纺工也好,棉农也罢,脑门上又没刻着字,我怎么认得出来?不过你如果说的是曾经跟着冼云河占了行宫的那批人,我虽没见过,可想来应该是精壮有力的,外头这样身材的人倒是不少。而且我听到不少人都在说许澄该死,冼云河他们无辜。”
“唉,那就没错了!”
朱二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张琛就接口说道:“昨天晚上葛祖师召见了我,问了我调查无地无业的结果之后,就旁敲侧击地对我说,冼云河他们几个恐怕难逃一死。大皇子等同于被褫夺了继承权,之前朱老大又把那些富绅大户敲打得够呛,如今许澄又被朱老大杀了……”
虽说张琛没说完就姑且停住了,但朱莹又不是笨蛋,沉吟片刻就若有所思的说:“说得也是,朝廷挨了狠狠一巴掌,其他人或死或倒霉,所谓乱民不杀几个怎么行?如果不杀的话,朝中那些老大人们还会把责任往阿寿头上推,毕竟东西是他做出来的!”
“没错,我就是担心这个!”
张琛恨恨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烦躁不安地说:事情归根结底,是我惹出来的,如果小先生真的饶了冼云河那些人,却回头被朝中那些本来就不喜欢他的人攻谮,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而且……”
仿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句,他顿了一顿,这才一字一句地说:“而且,我也不觉得冼云河他们做错了!碰到大皇子那样贪得无厌之人,碰到许澄那样卑劣无耻的地方官,再加上一群在地方上一手遮天的大户,他还能如何?”
“进京告御状?登闻鼓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敲的!狗急尚且跳墙,如果是我,被逼到绝路上,什么皇子,什么县太爷,我也顾不上了!”
朱二意外地瞥了一眼张琛,没想到出身公府,一向被认定是纨绔中头牌人物的这位秦国公长公子,竟然会同情那伙乱民——虽然其实他也觉得冼云河那些人没什么错,可他才不会不成熟到随随便便说出来。
然而,当他扭头再去看朱莹时,发现妹妹竟是赞同地连连点头,他立刻就忘了什么成熟不成熟,赶紧也附和道:“我也觉得那八个家伙确实冤枉,都说官逼民反,要不是活不下去,谁会做出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可是,张……你家那位的性格,莹莹你该知道的。”
朱二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把话说得含糊一些,而他用你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