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再次传来了一个声音:“请问葛太师和张博士住在这么?”
一听到这个声音,别说张寿眉头微皱,就连掌柜亦是立刻沉下了脸。一想到潞河驿那边的江阁老还在想方设法地想要把自己的客人拉过去,这位百年老店的最新一代当家人就满肚子不高兴。然而,作为这里的主人,他还不得不一阵风似的跑去门口。
然而,他才刚对人承认张寿和葛雍住在自己这,还没来得及找托词搪塞来人,他就只见那个马上下来的中年人一把将他拨开,随即大步直闯了进去。那一刻,他很有些发懵,等回过神后甚至忍不住有一种大叫有刺客的冲动。
谁让那冒冒失失的家伙差点都害他一个站不稳摔地上了!
张寿同样被那匆匆冲进来的家伙给吓了一跳。因为只从第一眼的印象来看,他就觉得,那绝对不可能是之前江家亲随似的下人。即便富贵人家的下人也能穿丝绢,但至少形制有所不同。而他正在分辨来人到底是何来历的时候,阿六已经一个箭步挡住了这位来客。
这一次,不等阿六有进一步动作,那位不速之客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葛太师,张博士,犬子年幼无知,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宥了他这一趟!”
什么情况?这都是哪跟哪啊!
张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来的竟然不是江家人,而是来求他们放过儿子的人,这画风着实让人始料不及。他还以为江阁老会谦逊忍让地亲自跑过来让屋子,死活请他和葛雍回去住,然后对外树立一个致仕阁老光辉高大的好形象呢!
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他瞅了葛雍一眼,很痛快地决定老师在,自己装哑巴算了。
而被人点名的葛雍,则是完全没好气了。他盯着人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阿六,把人搀起来,我最讨厌没事就往地上跪的!这都是谁啊,居然一跑进来连个名字都不报,就让我饶过他儿子……谁知道他儿子是何方神圣!”
听到葛雍发话,阿六立刻想都不想就上前将那伏地不起的中年人一把拽起。而那中年人挣脱了两下没能挣开,慌忙大声说道:“下官河间知府黄贤,犬子无知狂妄,先是冲撞了赵国公府千金,而后又在沧州兴风作浪,串联闹事,都是下官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张寿这才想起被朱廷芳直接两辆槛车送往京城的黄公子和毕师爷,不禁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自称河间知府的中年人。
不得不说,因为养出了那么个蠢儿子,再加上那个蠢儿子还声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