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十几个喷嚏连着打,四皇子顿时涕泪齐流。蒋妃听到动静赶过来,还以为人是着凉感冒,等仔仔细细问过,又试了额头温度,发现一切正常之后,她方才放心,却是又转身去张罗四皇子那一身皇子冠服了。
至于四皇子,他对冠服是什么形制,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毕竟,他从前年纪还小,谒庙助祭用不着他,受册轮不到他,受朝贺那更是不可能,纵使正旦大朝会,他和三皇子这年纪也全都不用参加。所以,无论是衮冕还是皮弁,他不是没穿过,而是根本就……没有!
没错,他和三皇子根本连真正的礼服和祭服都没穿过,而平常皇族家宴这种场合,兄弟俩的常服也就是和寻常贵介公子差不多,甚至连料子都不是什么顶尖的。
四皇子当初还觉得他和三哥不上朝不谒庙,和大皇子二皇子的待遇大相径庭,而连套衣裳都不做,这更是瞧不起他们兄弟,一直都认定这是皇后作祟,心中耿耿于怀。这会儿眼见蒋妃忙忙碌碌给他预备的衣服,他就觉得新仇旧恨齐上心头,不免就轻哼了一声。
“从前连套衣服都不舍得给我做……明天三哥册封太子,在东宫风光受贺,你也看不到,你儿子更看不到,哼!”你们母子当初欺负我和三哥,现在你们母子都是活该!
蒋妃听到四皇子在那嘟嘟囔囔,正在那整理衣袖的她就嗔道:“三郎册封太子加冠之后,说不定就要轮到你加冠了。既然是大人,心胸放宽广一点,别再记着昔日这些事。”
她素来温柔腼腆,与人为善,哪怕昔日皇后为难,她也从来不曾抱怨,如今皇后被废为敬妃,她也同样没有口出恶言,此时反而还劝起了被那一身礼服勾起一肚子气的四皇子:“再说,当初不给你们做礼服,这事固然是敬妃提的不错,但皇上是同意的。”
“皇上说,因为你们年纪还小,身体长得快,一套小孩子的衣裳,织造起来不比大人的省事,却只能穿短短一年甚至半年,太浪费了。四郎你看,光是织造这样的花纹,就要很多个技艺高超的织工工作很久,而织好的布匹再裁制成衣,那又要很长时间。”
“其实,这一次赶得太急,之前排演礼仪的时候,礼服都没做好,只能今天拿来给你第一次试穿。这衮冕本来就是给成年人穿的,你和三郎都没有加冠,明天却要服冕,却也只能先事急从权了。”
如果换成从前,四皇子听到这样絮絮叨叨的教训,早就忍不住打呵欠抱怨了,可手心被责打的疼痛还没这么快忘记,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