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是把四皇子和小花生一块叫到面前,先是对着熊孩子好一通耳提面命,随即又对小花生千叮咛万嘱咐,总之一句话,不许惹是生非,否则日后熊孩子就别想出宫了,小花生也别再想唱什么戏。
无论是天性好动最不肯闷在宫中的四皇子,还是把唱戏当成人生最大意义之一的小花生,面对张寿这样的警告,那都不是能等闲视之的。于是,已经没了住在外头那新奇感,反而越来越想念自家三哥的四皇子也好,对多出来的室友无可奈何的小花生也罢,唯有拼命点头。
唬住了两个小家伙,离开公学回程的路上,张寿原本打算叫阿六一同上车,结果少年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拗不过人,也只好作罢,登车之后就习惯性眯瞪了一觉。
阿六心中的想法却很简单,弩弓这种禁物尚且在京城出现,那他如若坐在车中,对危险的感受程度就要相差很多。届时万一一箭射来,他却没能及时反应,那不是糟糕了吗?
少年一路绷紧神经,直到马车一路平安无事地抵达了张园门外,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见围墙底下照旧站着那些之前调来此地值守的人,他却没有去马车旁等候张寿下车,而是径直朝着其中一人走了过去。
锐骑营里的人几乎就没有几个不认得阿六的,那战袍上多一道红章的队正更是如此。尽管军规严明,站哨的时候不许分神,但阿六已经到他面前了,分明是有话想要和他说,他还是赶紧拱手行礼。
“你们不必守在这了。”说出这句话后,阿六见对方面色一变,素来不会察言观色的他就淡淡地说,“光是站在这威慑没用。你们应该动起来。”
那队正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地,随即就试探道:“小六爷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在张园围墙下巡弋?”
“嗯。”阿六点了点头,旋即又补充了一句,“就和内外皇城下的红铺禁军发铃巡逻一样。”
有了这样鲜明的提醒,队正顿时了然。在这种天气,站哨相比巡弋,那自然是更辛苦,尽管这是轮班站哨,可因为人少,皇帝又给众多重臣派去了卫士,所以轮换的人实在是派不过来,每个人一天都得轮流站上六个时辰。
而且,据他从前那些经历来说,大多数达官显贵更喜欢站哨,因为锐骑营中的禁卫全都是百里挑一,站姿挺拔那是最起码的,这样一排人站在自家门前又或者围墙底下,显然能够凸显出自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至于巡弋的时候,别人只能偶尔看到他们在府邸附近走动,反而显不出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