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考九章堂的张大块头,此时则是不由得在心中庆幸自己还没考上,这要是日后九章堂中还要学什么番邦文字,那他就算要错过张寿这样一个老师也没办法了……天知道他刚刚看上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好似被人下了咒似的,脑袋都冻木了!
张寿此时此刻也同样觉得皇帝是没有最坑,只有更坑,然而,骂娘的话可以私底下在心里说,可以对阿六说,甚至可以对朱莹说,但绝对不可能在这时候当着陈永寿的面说。
于是,他眉头微微拧起,旋即用非常凝重的口气说:“虽说我确实研修算经也算是小有收获,但对于这些番邦文字,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而那些通译且不说对番邦文字到底掌握了几种,但是,他们的算经功底也极其薄弱,就算互相帮衬,要完成这项工作也很难。”
见陈永寿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向皇帝回报,他这才抛出了一个最重要的理由:“而且,这些番邦文字纯粹由通译来翻译,哪怕有我带着学生从旁辅助,因为我们不懂番文,也很容易出现错漏。最好的办法是,找几个通晓此等文字的番邦人士来作为辅助。”
就现在那些所谓的通译,东南亚那一带小国的语言大概能够做到娴熟精通,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之类的他们能懂几成?就算能懂这些,拉丁语他们能懂?这年头精通拉丁文的,不是神棍就是大贵族,小贵族没那个财力,就算学了也多半磕磕绊绊。
刚刚脸都快吓白了的纪九终于活了过来,毕竟陆三郎和齐良都不在,他好歹也算是个头头。想到自己要是不劝,回来陆三郎知道接了这么一桩烫手山芋似的差事,那绝对会埋怨死他,他赶紧咳嗽一声道:“老师说得对,总得有一些精通语言的番邦人士来帮手才行。”
对于这样一个要求,陈永寿当然知道很合理,可他却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张学士这话我也知道有理,可我不得不说,那些番邦和我朝截然不同。”
陈永寿能当到乾清宫管事牌子,那绝对不是因为他老实本分——事实上,他也曾经是在广州替皇家——或者更准确地说,替皇帝打理船队事务的管事者之一,到乾清宫来当这个管事牌子,其实有点专业不对口。
然而,楚宽曾经对皇帝提议,所有在边远地带为皇帝辛苦工作,却又要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大量银钱的人,必须常常轮换,而且必须是轮换到天子眼皮子底下,以便皇帝有和人近距离接触以及加深了解的机会,于是,陈永寿这才有机会一步登天。
所以,此时他对张寿和明显一头雾水的学生们解释时,那自然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