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云一个人将孟浮生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竟然翻出了一封信,他有些粗鲁地把信拆开了,一扫,是又气又自责。
孟浮生在信上说自己离开冷静一段时间,归期不定,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所以让孟浮生他们不必去找他。
穆生云气得头脑发昏了,不过更多的是在生自己的气,要不就一开始不应该欺骗浮生,明知道他性子倔强,火气一旦上来那是怎么都压制不下去,每一次都要劳心劳力的;要是骗就应该一骗到底,任何线索都不应该留下,这样能骗一辈子不也挺好?要不他干脆真的把武功散了,坐实武功消失的事情,也好过落入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啊!
他懊恼不已,揣着信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迎面撞见正担心着他的周婉仪。
“怎么了?找到什么没有?”
穆生云把信丢给周婉仪,就气冲冲地走了,“你自己看看吧。”他也不是在迁怒周婉仪,他是最没有资格生气的人,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是他让流云山庄又开始不安生了!
他是个罪人!
穆生云拎着一壶酒,坐在月光下,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定论——他作为大师兄,理应照顾好师弟,尤其是年纪最小的师弟,可是他却把小师弟气得离开了流云山庄,一点音信都不愿意留下,这是他的失职!他作为一个丈夫,会妻子不诚实,让妻子生气,要不是婉仪深明大义,他现在肯定更加不好过。
穆生云啊穆生云,你看你这人,值得让人原谅吗?他抬头看着月亮,心里是对自己的不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无限惆怅。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真正满含担忧地看着他。
穆生云在石椅上坐了多久,周婉仪就在门口站了多久,看着他灌自己酒,低落地叹气,每一次的对自己的自责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夜深露重,周婉仪没有穿多少衣服,而且她的体质自然不能够跟自小练武,根本不惧怕这一点寒冷的穆生云作比较。她在打了不知道几个寒颤后,终于是走了过去,夺下了穆生云手里的酒壶,“你不要喝了。”
“婉仪。”穆生云带了些许醉意,眯着眼睛看她,不清醒的大脑微微有一些呆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穿得少,连忙说,“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快点回去加衣服。”
“我不!”要是论固执,周婉仪也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有任何动作,“除非你跟我一起进去,否则我不会走开的。”
穆生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