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下摆,绣着许多弯曲的水脚,水脚之上,还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海水江涯”。
棋盘对面的太子,身着明蓝色的袍服,袍上绣着五条龙,衮衣乃是青衣朱裳,五章在衣,四章在裳。
景容站在偏殿中央,双手拱起,唤了一声:“父皇!”
偏偏,祁祯帝置若罔闻!
他手中,掷着一颗白子,捏在食指与中指尖上,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掷地有声!
太子景华手中的黑子无从落下,最后,放回了棋盅中。
“儿臣棋艺不精,又输了。
”
祁祯帝沉声,道:“景华,输不输,为时尚早,这盘棋,就如同整片天下,不到最后一步,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这话一说完,祁祯帝便拿起太子棋盅的白子,往棋盘上一掷。
原本被黑子包围的白子,重见光明!
如此一转折,倒成了太子的白子赢了满盘。
景华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来,点头:“父皇说的是,儿臣略才,该学的还有许多。”
“在棋盘之上,一子一步,都需要思量谨慎,错漏一步,便会输了整个天下。”
“是,儿臣多谢父皇承教,自会牢牢记住。”
景华的马屁拍的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偏偏祁祯帝像中了毒似的,只接受景华如同蜜饯似的“解药”!
棋盘一收,两人这才顾上一直立在殿中的景容。
景华起身,站到一旁,眼神朝景容上下看了一遍。
半年不见,这小子身上那股冷意丝毫未减啊。
祁桢帝端起小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那双苍劲的眼神看向景容。
道:“怎么连朝服都不换就进宫了?”
“儿臣刚刚回京,未进府,便先行进宫来觐见父皇,呈报《临京案》一事,此案……”
话没说完,祁桢帝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咳一声:“虽是御国公的案件,但此案朕早就交由你来办,你与秦爱卿去商讨详情就行,不必如此匆忙进宫与朕呈报。”
“是。”
御国公的案件,说到底,终究是秦士予秦大人上的诉,在南蛰门外跪上三天三夜,才得了祁桢帝下令彻查。
可是,御国公毕竟是祁桢帝的胞兄,皇家的案子要查,当然不能小查,何况还是一桩十四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