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责和歉疚侵蚀着顾清幽此刻的心,她的眼泪不断地滑出眼眶。
裴娟给顾清幽递去了纸巾,继续说道,“我做心理医生这么多年,有很多感情有问题的夫妻都会来咨询我,但极少数有丈夫或妻子愿意接受催眠来回答另一半的问题,因为一旦被催眠,从口中说出的答案便是内心最真实答案,甚至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他内心是这样想的,所以很多丈夫或妻子都不愿意这么做,毕竟爱这个字容易说出口,心口如一却不容易。”
顾清幽不断眨着眼,视线才渐渐恢复清晰。“他什么时候会醒?”她哭过后极其沙哑的声音问。
裴娟回答,“不再有问题问他,半个小时内他就会自己醒来。”
顾清幽突然抬起手把脸颊上的泪痕全数抹去,那动作像个稚气的孩子。
裴娟问,“江总夫人您没有问题再打算问江总了?”
顾清幽摇摇头,随之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本来呆着叶朔,看到顾清幽进来以后,叶朔立即跟裴娟一起退出了书房。
正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微风通过打开的一扇玻璃吹起白色的纱帘,让阳光落在了躺在真皮座椅上的江隽身上。
顾清幽蹲在了真皮的座椅旁,把江隽的手拿起来,紧紧地握住。
江隽是极其浅眠的,他只要是闭上眼的时候,眉心一定会微微蹙着,因为周围的动静总让他睡得不是很安稳,可是此时此刻,他很是放松,难得眉心没有蹙着,在沉睡的状态下就像是一个没有公害的大男孩。
顾清幽把江隽温热的手罩在自己被泪液浸湿的冰冷颊上,紧紧地按着。
因为我很自卑……她那样的纯洁善良,而我冷血、阴险、残忍、不择手段,她一定会很怕我。
江隽刚刚说的话再次掠过她的脑海,她不由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约过了十几分钟,在阳光下他愈发显得浓密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然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帘。
“江隽……”
顾清幽嘶哑地唤她。
尚未恢复完全神
智的黑眸,迷惘的视线触及到她被水洗过的双眸和湿润的面庞,他的眉心深深蹙了起来,“怎么哭了?”
顾清幽低下了头,害怕去看他关心的深浓目光,怕自己又会失声抽泣。
江隽从真皮座椅上起了身,理智也在渐渐恢复的状态。他能够想得起来刚才脑海里都回忆起了什么,但他不知道他回答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