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的酒平稳的一动不动,连一点波纹都没有。
“唉,民妇想起民妇的相公也很喜欢吃绿豆糕。”唐婉若从心底里叹出口气,心情也瞬间黯淡。
陈炎君神态稍有些变化,正想和她说话,就听见她又道。
“可是他已经死了。”
唐婉若摇着头,唉叹不已。陈炎君把刚到口的那句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雨后的月色敞亮。
唐婉若和陛下正面相对。她的心里有
一点堵得慌,当今圣上炎周帝不仅这张脸和相公一样,而且喜欢吃绿豆糕的喜好也是一样。
她仰头探索了一会儿,陈炎君端着酒杯也是奇怪的看着她做奇怪的动作。
“陛下,”她终于说道,“您莫不就是民妇的相公吧!”
陈炎君一口酒直接喷到桌面上。
桌面一滩水渍,唐婉若站定在那里眨了眨眼。陈炎君一阵咳嗽,手指着她却又说不出话来。
刚才,当今的圣上……喷了?
唐婉若捂着嘴,装模做样的挠了挠鼻子,回想着刚才炎周帝失态的那一幕。
她只是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实话实说,不算什么大逆不道、违法乱纪的事吧?她想起在醉荫坊里戏台上唱的那两场戏,不都说明了当今圣上是一个开明的皇上?
陈炎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神盯着她,烛光在他明亮的眼眸里跳动。唐婉若依旧是那样坦然无畏又懵懂地站在那里。
“你认为如何?”陈炎君问。
她认为如何?
唐婉若摇头:“民妇,不知道。”
“朕乃当朝天子,方才你那话要是让白狄听见,怕又是一场腥风,”陈炎君说,“白狄乃是白大将军之子,你就不怕此话传到白大将军耳中,将你就地正法?”
唐婉若心里一凉,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东西,“扑通”一声跪下。
“民妇了解陛下喜好,只为更好的与陛下说亲,绝无他意,若无意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又说,“陛下当以成婚,民妇已说好一家姑娘,请陛下务必相见,配得良缘。”
陈炎君没有想到,她这个话题变的是如此之快。或许该说,她是这样的尽心尽责,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她官媒的责任。作为皇上,他应该赞赏她勤恳有加?
“朕现在无意娶亲,唐媒人还是不要多费口舌,裴相和白大将军处应付便是;朕不想娶,你个小小的官媒,如何可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