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白狄连忙跑到门边,扶住门框大声地喊道:“喂,你们等等我啊!山上老虎多啊!”
“你们两个单独去不安全啊!”
但人已经走远。
半山腰间刮着徐徐不断的清风,两个坟包并排列着。陈炎君此时就在这里,对着这两个坟冢,默然地站了很久。
唐婉若陪在他身边,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俏皮跳过去到他面前,挡住了他和墓碑之间的视线。
“这是民妇亲手一点一点挖出来的墓,三年多了屹立不倒,是不是很厉害?”她笑着,面颊旁边的发丝被风吹动,因他现在是陛下,所以怎么也不敢对他说出这就是他的墓之类的话。
墓碑上还刻着当年她给他取的名字。
陈炎君替她理好发丝,越过她身边,蹲下身来轻轻抚摸那几个字。内容十分简单:“夫,陈阿牛之墓。”
寥寥几个字,刻得歪歪扭扭,却是最大的心意。
“这便是朕的墓。”陈炎君说。
唐婉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陈炎君又说:“娘子辛苦了。”
她因他的话稍有一愣,陈炎君已经起身,拉住她的手,小声地:“当年是你用着双手替朕挖了这样好的墓?我的娘子真厉害。”
他拿着她的手,眼睛里是熠熠神光,有伤痛,有欣喜,还有其他复杂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不论其中有什么,他的眼眸都一如既往的是那样明亮。
陈炎君握着她的双手,小心地捧到嘴边:“当年我以为白狄会和乡亲们说清楚,也会和你说清楚,虽然不会告诉你朕是回京登基为帝,我想到过他会编造我被歹人劫持,遭遇仇家之类,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直接编造我死。”
陈炎君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这些事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无从挽回,我已经在那个高处的位置上下不来了。”
此刻,清风吹徐,唐婉若在他的怀中没有感受到一分,而她的心情就跟这山上的清风一样,惆怅、清淡又好像一下去了很远的地方。
隐约间响起了她的呜咽声。
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在他的怀里,靠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若若。”陈炎君叫着她,抬起手虽然想安抚,但是,现在任何的语言都显得那么无力,一切的解释也都不能弥补她为自己三年来所受过的这些。这三年里没有他,她一个女人是如何在三里乡活过来的?而他又想到过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