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瞬就是永恒。
生死交战的紧要关头，迟疑上哪怕是一毫一厘，便是生和死的结果。
因为有护体护罩在身，黑魔并没被冰剑穿透，可是冰剑却化成漫天的雪，将他冻住了那么一息，
就是那么一息的时间，就决定了黑魔的命运。
低头看着插进胸口的飞剑，黑魔眼露惊恐，面色死灰，身体瞬间冰冷到极点。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鲜血从嘴角汩汩而出，黑魔吃力地抬头看着欢恋雪，欢恋雪这一剑，直接贯穿他的护体护罩，传入他的心脏，剑上附带的冰寒灵气更是震碎了他的气海。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甚至连凡人也不如，因为他已到了弥留的最后时候。
脑海中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纷涌，大多都是自己曾经的经历，从一个懵懂孩子，到某一日忽然被碧春宫长老看中收入门中。
接下里便是他的修炼生涯，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就已修炼到御气第六层的境界，得到了门中高层的重点关注，甚至赐予他一次得到宗门重点培养的机会。
再然后，就是他当黑风盗的生涯，抢劫、杀人、放火，开始一一尝试，一直到现在，做到了黑风盗大首领的地位。
眼看着师门安排的试炼任务就要完成，可是这时候，凤栖山弟子出现在了天木城，并且杀上了黑风岭。
心中忽然莫名有了丝悔意，要是自己不做黑风盗，是否人生就会是另一种结局？
可是他不得不做，为了完成师门的任务，为了自己的前途，他没得选择。
忽然之间，他又觉得没什么悔恨的了，甚至也没去怨恨杀他的欢恋雪，一切只是冥冥中的天意，无法选择。
“想不到……你……很强！”
吃力地抬起头，看着手握凝霜剑剑柄，冷漠看着他的欢恋雪，黑魔苦笑着开口。
自己终究还是栽在了这仅有御气三层的女子手中。
“你不该滥杀无辜！”
见黑魔眼中并没自己想象中的怨恨，欢恋雪微怔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
“可我……已经……杀过了，也……受到了……惩罚！”
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黑魔断断续续开口，回想起那些惨死自己手下的无辜人，眼中露出一丝自责。
同样是生命，当时自己为什么就能下得去手？
黑魔想了想，却没想明白，或许那时候的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