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这真是她短短的人生里,听过的最美的八个字。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他和他师父就要离开观音山了。离别之前,月染郑重地将这块有着自己刺字的手帕送给了苏悠,并且告诉他,等他游医结束了,请务必到丞相府找她。
可是她一直等啊,等啊,直到等到自己死的
那天也没有等到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月染早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乃至于苏牧到了她跟前她也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可是今日,苏牧身上竟然有月染当年亲自绣的手帕,原来,他不叫苏悠,而是大名鼎鼎的平安候苏牧。
月染终于与她儿时唯一的温暖重逢了,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现在的她不再是月染,而是凤溪,他也不再是苏悠,而是苏牧。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多年来的等待,多年来不受父母重视的委屈,多年来小心翼翼的讨好都在这一瞬间演变成巨大的悲伤爆发出来。月染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身边的苏牧,嚎啕大哭起来。
苏牧看着在怀里哭得毫无形象的女子,一双手尴尬的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但是,以往的凤溪公主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就没有什么烦恼能难得住她。苏牧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凤溪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泛起了微微的心疼。
终于,苏牧的手放在了月染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就像哄一个小孩子那般哄着月染。
待到月染终于渐渐止住了眼泪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月染不好意思地从苏牧的怀抱里出来,看见苏牧的肩膀都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无措地拿着手帕擦拭着他的肩膀,嘴里小声嘟囔着:“不好意思啊,苏牧。”
苏牧笑了笑说:“能为公主分忧,是我的荣幸。不知公主因为何事哭得这么伤心?”
月染摇摇头,面上的笑容有些发苦。她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前世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至今念念不忘吗?这也太荒谬了,有谁会相信呢?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真的魂穿到公主身上去了,她还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过后,她就会在熟悉的房间里醒来,还是月染。
苏牧见她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多问,顺手拿过手帕擦拭着月染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后,公主若再遇到什么伤心事,可以来找我,苏牧随时奉陪。”
很奇怪,他之前对凤溪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现在,他竟然想要保护她,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
月染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