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症结在那里,心道不是自己不敢,只是不愿意罢了,她有时候想到凤溪母妃和班固之事,莫名也觉得心累不已,何况如今她还有徐家。
这一切的一切本应该是属于凤溪的,而不是她月染,不管是喜是忧,她只是觉得能替她挡一时是一时,指不定她哪一天若是回来了。
月染想到此处,心中莫名感伤了几分。若是她还会回来,她不确定自己真的舍得把这一切都还给她了。
欧阳凤看凤溪发愣,心觉不好是自己说错话了。正欲跟她赔不是,凤溪却是满面笑意,淡淡摇了摇头,好似并不在意的样子。
“凤溪只是明白,嫁为人妇就要时刻谨记夫家的荣辱,以前的言行哪里有失礼之处,欧阳小姐还请见谅。”
月染凤眸中淡漠的似一滩湖泊,沉静的看不出太多的颜色。
欧阳凤微微惊了一下,撑大了眸子看她。没想到凤溪竟是这般深藏不漏的性格,她略也有些动容似的跟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公主竟是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刚刚欧阳凤言辞有失礼之处还望公主海涵!!”欧阳凤面上扬起自信阳光的笑意,月染也笑了下,明眸冲她眨了眨。
后欧阳凤便先把月染送回了府,自己则是最后才回了欧阳府。月染带着春画还有几个家丁走在将军府寂静的院落里,四处悄无声息的。
刚刚穿过前庭走到西院的紫阙阁门外,便看见一打扮靓丽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身材匀量,秀眉丰额,气色红润的蓝衣女子,心中不禁微嗔好一个端庄美娇娘。
月染微微看的怔了,脚上的步子却是没歇着,缓缓前行着,月染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后转身继续向前走着,却问了一边的春画,“那边那位可是大嫂子莫莲?”
春画刚也看见了,还看了半晌,这下一听主子问,立刻把头点了下,回道:“是呢!主子没见大嫂子,奴婢可是见了几次呢!”
春画说着,脸上也是微嗔的样子,月染不觉有些惊讶了,什么时候莫莲气色变得那般好了,摇摇一看竟跟那仙女般的姿色,让月染都心觉得快比不过了。
孰知春画一见公主没说话,继而又继续说道:“公主,您不知道,丫鬟们私下都说呢大夫人突然变得漂亮了呢!有几个去问她房里的彩烟,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用了什么好的脂粉,孰知那彩烟却说夫人什么都没用。我们大家还奇怪了一回,都说是彩烟在骗我们。”
春画说着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想必是还有些话没说完,却是不敢再说了。
月染无聊一笑,却也不往心里去了。想是莲大嫂心结疏通了,人也活的利落了,变得漂亮什么自不在话下。
月染又去了老夫人的房里看望了老夫人一回,而后才回了春暖阁歇息了,徐忙了一晚直到半夜才独自一人悄悄回了听枫堂歇息。
翌日,京都某处地下钱庄内,
人们围在一个个圆形赌桌边,大声叫喝着,“开!开!”
一个穿绿金丝秀袄形容略显微缩的中年男人站在赌桌的一边,他可是把自己半个身家都压在这赌桌里了。
随着人群的叫喝声,气氛升级到了最高点,绿衣男人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几滴子汗珠,他略显紧张的看着放注人手里色筒子左右晃着。
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隐在一群人之中,他看着那绿衣的中年男人阴险的一笑,随后又把眼神调转看向那边放注之人。
那人同样也是一副深藏不漏的样子,故弄玄虚一般在空中几个抛掷着色筒子,色筒子在空中几个翻转后又巧妙的落入他手里,一个色子却是也没飞出来的。人们看了纷纷叫起好来。
那放注之人这般玩耍了几圈以后,人们慢慢变得焦躁起来,有人堵了大也有人堵了小,下了注的人却是早已等不及要看输赢。
放注的黑衣人眼神一个闪躲,却是跟那高大的人四目交换般,只那么一瞬便交换了眼神。
放注人轻轻地一扣,将那色筒子便致在了圆桌上,顿时人们皆是安静了下来,放注人慢慢打开了色筒子,却看那第一位数字便是“六”。
绿衣男子一脸得意笑容,不禁有些兴奋的把眼睛睁的大了些,他买的大,菩萨可千万要保佑啊!!
绿衣男子心间一遍遍默念了起来,这边伟岸的男人却是一脸阴损笑意避在人群之后,却是不提。
黑衣人慢慢挪着手臂,正要出现第二个色子的地方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才又慢慢挪出那第二个子,“三”。
绿衣男子一把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桌案边,他咂起了牙花子,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那自己半个家身没了,就恐还有什么事发生就不好了。
黑衣人继续打开着色筒子,慢慢第三个子也出现在了众人眼下,“三”。
一时叹息声和喝彩声充斥了小小的地下钱庄,楞三一下子便傻了眼一般,这个是小对子要翻两倍,那输掉这次的加上上次的……楞三几乎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他愣愣站在原地,呼吸都变得凝滞。
“楞三,你小子,掏钱吧!!”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刚刚楞三便是一直与他对赌。
开始楞三只用了一千两的纹银,不出几个时辰便足足赚了两倍多,但自从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上了桌以后,他就开始走起霉运来了。
不停有人言语挑拨他出大点一个没忍住,他连自家的房契和地契都赌了进去。
这下楞三却是真的怕了,刚刚怂恿他的那帮人这时却都站在一边嘲笑着他,说他手气差的跟什么似的还敢来赌,真是都不要命了。
楞三愣愣看着那帮表里不一的人,扬声便骂道他们真是会见风使舵,一群披着人皮的狗,如是之类。想罢他难过的抱头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