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祁颢然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程依说:“你开车来接我好不好?医生说我有些轻微脑震荡,不能随意走动。”
“好!”祁颢然回答得超级快:“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程依把电话挂了,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看。
现在听他说话,不可避免地反感。
心里堵满了蛆虫。
大抵上,遭到背叛的人,总是没办法迈过那道坎的。
那些感情出现了裂痕,还能在一起的人,谈爱太虚伪了,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纠缠不清罢了。
人生百态,想得明白是一回事,下定决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程依知道,最有骨气的,莫过于把祁颢然一脚踢开,不管他是跟陆巧欣一起也好,黄巧欣一起也好,去他的,自己过得精彩最重要。
可是,豁达的话说出来简单,有几个女人能云淡风轻地把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少青春年华都随风,这种挫败感,简直能将人逼疯。
护士查房之后,程依就把手臂上的输液管子拔了。
她撑着身子下床,走到洗手间,简单地收拾自己。
镜子里的她,因为头上有缝针,带着医院的弹力头套,并不好看,
她狠下心,把头套给摘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有轻微刺痛。
程依把长发弄好,溜出了病房。
才下来到医院大门,祁颢然就到了,祁颢然远远看到了程依。
她纸片一般的身体,藏在宽大的病号服下,风一吹,就能把她吹没了似的。
她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眼角的淤青,嘴角的溃烂,都让人心疼极了。
纵使是那么狼狈的情形,她满头的乌发仍然柔顺地搭在肩上,一如当年见她时,那个清纯的模样。
“依依……”祁颢然有很多抱歉,哽在了喉头。
“先别说了,”程依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确认医院的人没有发现异常,“快走!我偷偷溜出来的,被人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祁颢然满脸都是抱歉与心疼,快速地把车开走了。
他看到了程依头上那个狰狞的伤口。
那种情况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却没办法做任何的事。
程依只顾着往后张望,没在意到祁颢然握住她的手。
这个做了千百回的小动作,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