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母亲转移到什么高级的医院去……”顾惜风说。
他缓缓地开着车,这车很老旧了,现在挂着一档,抬离合的时候,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像是个喘不上气的老头。
“你别理他!”程依突然停了下来。
顾惜风一脚把车刹停了。
程依转过身,脸上全是紧张,她双手撑在顾惜风的车窗边上,瞪着他,说:“如果我母亲在你的手上丢了,你……知道后果!对了,我妈妈的护理费,医药费,我会尽快给你,把账单发给我就行。”
顾惜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听到了兽类的磨牙声。
咦,老子是堂堂刑侦队长啊,竟然被一个女人威胁了。
“我拒绝他了。”顾惜风说:“你放心吧,我姑姑对你妈的情况很感兴趣,为了制定治疗方案,废寝忘食,还联络了她美国的同事一起讨论,成天倒时差视频,她说了,这样的病例,不要钱也治啊,还打算把这个情况整理成论文,她离婚分了一大笔钱,不在乎你那
点医药费,我看她五十多岁的人了,重燃了对医学的热情,还挺感动的,之前以为她离了婚,心灰意冷,只给小孩子治疗头疼脑热,可惜了。”
每一个好医生,都渴望攻克疑难杂症,每一个好警察,都希望破一件大案子。
程依对顾惜风来说,是悬案。
不知道为什么,在程依的身上,受害人与凶手的气息,完美地揉杂在了一起。
“我们是朋友吧?”顾惜风说:“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跟我说,别客气。”
“好啊。”程依点头了。
顾惜风笑了。
只是很快,他的笑也僵在了干燥的北风里,法令纹深深地刻在脸上。
“请顾队别再跟着我了。”程依面无表情地说完话,就走了。
这破车关键时候竟然死火,眼睁睁看着程依坐上了出租车。
顾惜风吼道:“至少是拳友吧?火锅什么的,也该有我一份啊!”
出租车走了,程依的脸也一闪而过。
她从大衣里把纸条拿出来,递给出租车司机,说:“去这个地方。”
司机一看,点了点头,主动说:“哦,鲁三巷啊,我知道有一条小路,挺近的。”
程依刚从看守所里出来,浑身的正气,那脸上就写着法律工作者的字样。
八成是律师。
司机不想惹她,挺恭敬的。
顾惜风坐在车里,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