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林钺明打电话的过程中。
程依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哼声，让对方知道没挂断。
遗嘱已经找到了，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
她耿耿于怀的是天珠。
那么迫切想要拿到的东西，几乎是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东西，就那么到了别人的手上。
真是不甘心。
要是到了别的人手里，杀了他也要夺回来。
偏偏……
墨提斯！还是个女的，好厉害的女人啊。
“我没跟你扯谎，从现在的种种证据来看，墨提斯就是个女人。”林钺明说：“估计还是个美女。”
“不重要了。”程依说：“我失去了谈判的资本，又成了小喽喽，成了只能接受任务的杀手，其他的，一概跟我没关系了。”
字里行间，难掩失望。
“对不起。”林钺明拿着电话，低下了头，他忘了一路的疲惫，忘了艰辛。
对于失败者来说，付出再多，也不值一提。
只有胜利者才配谈努力。
“是我的疏忽，我没做好。”林钺明站在一个亭子里，说这话的时候，他伸手擂了旁边的柱子一拳。
“算了……”程依说：“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墨提斯下令了，让我离开，你要帮我摆脱慕家的监禁，这回不能再疏忽了。”
“要是换做你去，就没这种事了。”林钺明低声说。
都是他经验不足的缘故。
“行了，别抬举我了，我一个瞎子，连路都看不清。”程依说。
她刚把电话挂了，还没来得及藏进枕头底下，病房的门就打开了。
慕宇凡走进来，盯着她，用很严肃的声音，冷冰冰地说：“把手机给我。”
程依叹了一声，只好把手机交出来。
“你为什么骗我？”慕宇凡说：“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说没有。”
程依说：“你问我的时候，我确实没有。”
慕宇凡扫了一眼这个房子。
目光落在几个大窗户上。
“充足的光线有利于你的视力恢复，所以你才有享受阳光的机会。”他轻声说：“既然你自己不珍惜……”
程依听着他的声音，后背泛起寒意。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严肃了。
“遗嘱与我有关吧？”程依说：“或者是与我父亲有关，否则你不会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