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你预备怎么办?”慕思凡问她:“我知道,按照你的脾气,你不肯吃哑巴亏,一定是要想办法打一个翻身仗,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最好让我妈颜面扫地,永世不得翻身,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过么?二叔三叔明天就拖家带口地回来了,都住在一起,你想让他们看笑话吗?程依,别闹了,赶紧过来,乖乖睡觉,我答应你,过了年,我一定跟我妈谈,跟她要个说法。”
程依气了,再也不肯躺回那个被窝里。
脚底的地毯,有些扎脚。
她下来急了,没找到自己的拖鞋在哪儿。
她赤着脚,有些慌张地在找鞋。
这时候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对于程依来说,这事不该生气。
她原本也没怎么生气。
只是在心里暗暗地计划,该怎么做。
那时候,她多冷静啊。
气的不是这件事,不是白玉琴,而是慕思凡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多荒唐。
她找到了拖鞋,走进了衣帽间,换上了衣服,拿起包包和车钥匙,龙卷风一样,离开了房间。
下楼梯的时候,她的脚步密集地响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
好啊,你们想一家子团圆,过个好年,我是异类,破坏了你们家庭的和谐统一,那我不参与,总行了吧?
程依走得飞快,快得让人看不清。
翠姨端着什么东西上楼,跟她撞了一下。
程依连抱歉也没说,冷着脸
,就那么走了。
从她锁上衣帽间的那一刻开始,慕思凡就慌了,他坐在床边,心悬了起来,心脏下面,顶着一根尖针。
他进退两难。
除夕的前一夜,他的娇妻跑了。
他追到了楼梯,很想冲过去,把程依给拉住,想要告诉她,不是那样,想轻声跟她道歉。
偏偏碰到了翠姨。
为了面子。
慕思凡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没有再追过去,他看着程依的背影。
她身上的风衣飘起来,冷蓝色的风衣,带起了一阵寒风。
凑近一些,就冻得人浑身麻木。
慕思凡天真地以为,她不会走远,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她能跑到哪儿去?
明天就回来了。
慕思凡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他独自躺在大床上,以前也一个人睡,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