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记忆里的方位,天黑还未赶到,张震只得安排夏氏夫妇在一个废土窑内住下,自己又去工业园例行搜寻可用的东西,整理记录后又睡下。
次日约莫八点多,张震终于赶到那方熟悉的地方。
整个郓城是东行十里低三尺,地势平坦,后世虽经过几百年的变迁,地形上的变化终究不大,尤其是张震心中那家的感觉,那是什么也无法取代的。
此时的村子和后世倒是差别很大,高高的夯实的土墙围拢着村子,土墙下是宽达三丈的海壕沟,因为干旱,两米多深的海壕沟只剩下不到半米的水深。
一路上所过的那些村子大多有寨墙和海壕沟,可是多半荒废,像眼前这般修缮完好,墙高沟深的,还真是罕见。
没受旱涝?不像啊!外面地里可是什么东西都没种下,除了荒草哪里有生机?
正在张震疑惑间,猛然听到了吵闹声,而且这吵闹声越来越大,方向正是从村子里传来的。
“赶他走!村子里不需要废物!”
“送他进祠堂,打死他个不肖子孙!”
“是咱们对不起三儿,这两年多亏了三儿,你们就体谅体谅他!可怜的娃啊!”
这大早晨的,还未开门,怎么就吵起来了?听上去还是群情激奋,男女老少都有。
就在张震三人迟疑间,就见那寨门大开,一个汉子被推搡出来,寨门很快关上,留下那汉子在门外,无助的看着土墙。
看上去一米八多的大个,身材壮实的不得了,这真是生在乱世的饥民?
虽然是被赶出来的,谁让对方的块头惊人,张震心中暗道,这位不会就是那金头将军吧?这要是再晚来一会,这人可就便宜了李自成了。
汉子见寨门紧闭,透过门缝,里面的人群并未散去,骂骂咧咧的声音依旧不止,拭去眼中的泪水,向着村东行去。
李自成现在在河南,不是向西南走就好,张震见了,向夏仲勇使个眼色,三人慢悠悠的跟上。
绕过村子,汉子在村北一座孤立的新坟前停住,跪伏在坟头上痛哭。
“娘啊!孩儿不孝,出门害的娘被害死不说,如今又被赶出家门,连家业也守不住,孩儿不孝啊!呜呜呜....”
一个壮实的像牛犊子一样的大男人,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张震看了心中老大的不忍。
“....官府不管,那贼人家大业大又奴才众多,亲族惧于对方,也不为咱家出头,孩儿是心死了,这就杀了那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