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国,安阳侯府
正厅内全是人,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正跪在厅中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主位上的人哭诉着丧子之痛,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同情万分。
“老夫人,妾身自知出生不高,可毕竟也是清白人家的子女,况且腹中所怀终究是大少爷的骨肉!平日里大少夫人为难妾身也就罢了,但我那孩子何其无辜,大少夫人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呀!”
这番话,让在场所之人都愤恨地看向此刻厅中央站着的另一妙龄女子,侯府过门不到半年的大少夫人——沈悦儿!
在所有人眼中,沈悦儿不过一介孤女,凭着贤亲王府的几丝宠爱才死皮赖脸强行嫁给侯府大少爷,年纪虽小,性子却厉害不已。
不到十四,还没行过成人礼,所以不能与大少爷圆房,又害怕妾室比她先行生下长子,因此向来对大少爷的几个妾氏严苛得很。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做出残害妾氏子嗣这般恶毒之事来,心思实在令人发指。
哭诉的女子伤心得快要晕过去一般,在婢女的搀扶下却是忍着伤悲继续说道:“那可是一条命啊,是大少爷的亲生骨血,更是侯府赵家即将出世的孩子,这般夭折实在是悲惨,求老夫人替我那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呀!”
兴许是先前说得太过激动,再加上刚刚小产的缘故,说到这,女子一口气没接上来果真晕了过去。见状,老夫人自然赶紧让人将这陈氏给先行抬下去休息。
女子一离去,早就盼着抱孙子的侯爷夫人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那个让她痛恨不已的儿媳妇脸上。
“沈悦儿,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她抬手怒斥道:“好歹你也是忠烈遗孤,又在贤亲王府呆了三年,得王爷恩赐指婚嫁入我张家。这本应是你天大的福气,可偏偏不懂珍惜,入我侯府半年,骄纵奢侈目中无人、刁蛮善妒苛待妾室,到现在竟然还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你当我安阳侯府如此不堪,如此好欺负吗?”
“就是,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般狠毒呢,这还没跟大少爷到圆房的年纪便如此容不得妾氏庶出,若是以后还了得?大哥这一脉岂不就得断送在你这个恶毒媳妇的手上?”三房的三夫人马上跟着帮腔训骂,好久没看过大房这边的热闹了,向来喜欢生事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很快,更多的人开始相继指责起沈悦儿的恶行来,满满一屋子人,毫无顾忌的说道着,如同生怕家丑无法外扬一般。
唯独大少爷张传业这会却是一脸冷漠的旁观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