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对孩子的美好祝福和愿望,顾夜却在一旁拆台:“他爹是世袭三代不降等的亲王,不用洗将来也要封王的!”
稳婆笑笑,继续道:“洗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
“将来都做王爷了,还能再高哪去?”顾夜又开口捣乱了。
稳婆看了看屋里王妃的长辈,脸上的表情快要裂开了——有没有人来阻止一下王妃?
“洗洗蛋,做知县……洗洗沟,做知州!”稳婆都不好意思把后面的祝词念出来了。王府的小世子,怎么可能去做知县和知州?
顾夜叹了口气,戳了戳闭着眼睛干打雷不下雨的儿子,道:“瞧瞧你,多幸福。普通人家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为了做个知县或者知州,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多会投胎啊!”
稳婆见自己的祝词没被吐槽,赶紧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给婴儿梳头的时候,祝词念得飞快,不给顾夜任何插嘴的机会。
“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官帽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准孝顺;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说什么“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飞快地给孩子洗罢、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二打灵俐。”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有祝愿小孩将来聪明绝顶之意。
顾夜觉得新鲜,好奇地看着。见她安静地站在一边不捣乱了,稳婆输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流程更顺当了。她拿起秤砣,对着孩子比划几下:秤砣虽小压千斤。
又拿着锁头比划三下:手紧、脚紧、头紧。
再把小家伙放到大茶盘里托着,把金银锞子和首饰往孩子身上塞,口中念叨着:“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还把几朵花筛到熏炉中,说是不长豆疹和天花。顾夜想不通,石榴花、茉莉花啥的,跟天花豆疹有什么关系?想不生天花和豆疹,请她这个小神医不是更保险?
稳婆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加快了洗三的动作,最后把孩子往小神医手中一塞,拿了添盆的物件儿,飞也似的告辞了,就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追她似的。
顾夜抱着儿子咯咯咯地笑着,她怀里的凌启钧小婴儿,到了熟悉的怀抱,抽搭搭地停止了哭号,还随着娘亲的笑声咧了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