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紧张,这股情绪来的很突然,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在警告我。我们是猎食者,有时候也是猎物,这就是基于猎物求生的那种本能。 德国小蠊丝毫不知道刚才它差点被我袭击,仍旧慢里斯条的吃着草籽。 而我,还有身后的蚁后,一动不动,只有脑袋轻微转向,将附近景象尽可能收入眼中。 到处都是青色、绿色和枯黄色的草叶,斑驳杂乱,把视野彻底遮盖住,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常。 蚁后有些疑惑,她看见我的样子以后不敢移动,也够不到我的触角,于是她的触角在我腹部轻轻点了几下。 我没敢回应它,看不见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危险往往来自于松懈。 就像曾经被我杀死的猎物一样,它们都是在还没看见我的时候,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当它们看见我时,已经无从逃避。 我继续环视四周,尽可能的慢,尽可能的轻。四周一切都好像静止下来,只有草木的摇曳,还有那只德国小蠊轻微的进食的动静。 好的猎人需要耐心,想要保住性命也需要耐心,我见过太多身体素质出众的同族,因为没有耐心导致狩猎失败,甚至身死。 耐心,再一次救了我。 不远处,一片草叶抖动了一下,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 那是一只比我大了数倍的昆虫,如果仅仅看它扁平的外形,可能会误以为这也是一只蟑螂,类似美洲大蠊的蟑螂。 但它远比蟑螂可怕,它具有带着杂乱的黑褐色碎斑的体色,纹路浑像粗糙的树皮。它的身体扁平,前胸粗短,几乎呈正方形。但它的甲壳很结实,上面还有很多瘤状的尖锐凸起。 三角形的脑袋、巨大的复眼、瘆人的口器,还有那对醒目、巨大、狰狞的锯子一般的捕食足,这些才能表明它的身份。 这是一只树皮螳螂,长的像蟑螂的螳螂。但它比蟑螂可怕的多,是这片地区最凶猛的虫子,连最英勇的猎手也不愿意招惹的存在。 我一动都不敢动,今天的狩猎真是糟糕透顶,要不是我机警,我们这两个猎人已经沦为猎物了。 我身后,蚁后也不敢动,相比臭烘烘的德国小蠊,腹部肥硕的她对捕食者来说更有吸引力,她自己也知道这点。 我们是被神祝福的猎手,但单个猎手根本不是这种级别的猛虫的对手。我们只能等待,期待它没有发现我们。 我俩伏低身子,努力将身体贴近草叶,用叶片来阻挡身形。只要我们不动,树皮螳螂就不容易发现我们。 树皮螳螂一点点靠近了德国小蠊,那是它的目标,这只德国小蠊自以为藏在草叶背面就安全了,大口大口咀嚼着草籽,殊不知短短时间内它已经被两拨猎手盯上了。 树皮螳螂行动似慢实快,它只用后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