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拒,后来又起意,那他何苦以亲王之尊得罪一干朝中重臣?正常的难道不是出手拉拢吗?
江充一头雾水,颇为小心地问道:“可是殿下,就连下官看完这封折子,都对私商设厂一事充满疑虑,何况皇上?但若此事当真不成,那么且不说朝廷该如何安抚杜公他们这些于国有功之人,众多流民又该如何安顿呢?”
“这你就想岔了,”长庚意味深长地笑道,“皇上看完以后只会对私商买卖紫流金一事充满疑虑,既然方大人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私商买卖紫流金不可行,我们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江充倏地一愣。
长庚:“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列位稍微早点到,军机处在朝会之前先议一议此事,别让我皇兄失望。”
江充应了一声,起身告辞——有那么一瞬间,他从雁王平心静气的字里行间听出了某种说不出的笃定——好像他早已经料到了方钦这封折子,也早已经想好了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
但……既然有解决方案,为何一开始不提出来,非要绕这个弯子呢?
这样除了提前激化烽火票新贵与世家门阀之间的矛盾,还有什么用?
“哦,对了,寒石。”长庚叫住他。
心事重重的江充回过神来,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忙洗耳恭听。
长庚:“顺便叫他们给我炸二斤盐酥小黄鱼包好,我一会带回去,多谢!”
江大人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而此时,被隆安皇帝留下的顾昀也才堪堪赶着宫门落锁之前离开。
四方战备调配要经安定侯看过才能上报军机处转呈皇帝报批,本来最新的紫流金调配方案在大朝会后就要交给顾昀,谁知皇上一留便将他留到了这个点钟,沈易只好一直等到了夜幕将临,正百无聊赖地打哈欠时,才看见顾昀慢吞吞地往外走来。
“怎么这么半天?”沈易迎上去,“我还以为你又因为什么和皇上吵起来了。”
顾昀接过他手中准备上呈的折子,随手翻了翻:“等我拿回去看——有什么好吵的,都这把年纪了。”
沈易:“……”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顾昀,舌头打结道:“这……这把年纪?大帅,你没事吧?皇上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居然把一天到晚臭美的“西北一枝花”说成了“这把年纪”!
顾昀惆怅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小太子趴在他肩上流的哈喇子还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