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武道境界不过先天，凭什么可以认为能无敌于天下？！
但她在陆霄清冷眼瞳的逼视下，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败了便是败了。
陈青帝之女，又岂是输不起之人？
至此——
虓虎俯首，天风低头！
陈皇妃缓了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
她看着陆霄：
“姓陆的，你说我未曾无敌于天下过，不能领悟‘岱宗如何’。难道你又曾天下无敌过？！”
陆霄淡声道：
“天下无敌，又算得了什么？”
陈皇妃怒道：
“姓陆的，你就算赢了我，也不能如此狂妄吧！”
“你觉得这是狂妄？”
“难道不是？”
“那是因为你格局太小。”
“你……”
“我且问你，我辈武者，毕生追求，乃是什么？”
陆霄看着已经无比愤怒的陈皇妃。
不止陈皇妃，在场所有人，都觉陆霄这话，太过狂妄。
天下无敌，都不算什么？!
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
要说这话的不是陆谪仙，怕在场宾客，都要笑掉大牙。
面对陆霄的提问，陈皇妃沉吟片刻，答道：
“当然是超凡入圣，甚至迈入神境。”
陆霄摇了摇头，喟然道：
“哀吾生之须弥，羡宇宙之无穷。人跟这天地，跟这宇宙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然天道虽苍茫，大道虽无情，我辈武者，又何惧之有？我辈武者的追求，又怎能仅仅是无敌于当世？”
陈皇妃听了，略微动容，还是忍不住嗤笑道：
“姓陆的，难不成你还幻想着长生不老，幻想着与天地同寿？”
陆霄淡声道：
“长生不老，也逃不过天人五衰。与天地同寿……若天地毁灭，又该如何？”
陈皇妃道：
“那你还想怎么的？”
陆霄正色道：
“自然是造化不朽，永生不灭。”
此话一出，包括陈皇妃在内，俱都震撼。
狂妄肯定狂妄。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如此狂妄的。
他们在觉得陆霄狂妄的同时，又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连这种狂妄的念头，都不敢有呢？
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