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似是想让大伙儿多看会儿热闹的,要不然,直接抓着李快脚到衙门投案就行了,何必去客栈那儿一群人大战口舌呢?
其中最要紧的,是不愿被人说官官相护,另一层,徐侍郎的污名也需要靠百姓的嘴巴去洗清。
言论的传递,是要些时间。
想明白了这些,绍方德也不再执意让人弄醒王甫安了,把掺合在里头的都扔进了大牢——择日宣判。
虽然没有当堂定罪,却不影响看戏的人的热情,毕竟事情已然明了。
百姓们一哄而散,有去国子监外堵王琅的,有去金家、王家门口指指点点的,有去客栈外头等曲娘子死活的,更多的是回去给抽不出功夫来看热闹的亲戚、邻居们说道故事。
街头巷尾,全在议论。
杨氏让人守着客栈那儿,自己带着儿子回了青柳胡同。
仙鹤堂里,闵老太太扬眉吐气,痛骂了金王两家。
不过一个上午,整座京城,风向调转了头,这厢说徐侍郎无辜,那厢骂金王两人可恶,官场是那等的黑暗,徐侍郎这样做实事、斗倒贪官污吏的官员,都被陷害了!
素香楼上,孙恪眯着眼睛听底下动静,在听了一段激烈的抨击之后,他偏头问亲随:“我怎么记得,昨儿夸赞杨家老太太高义、骂徐侍郎夫妻无德的,就有这人呐?”
亲随也跟着瞧了一眼,笑道:“您说的是,就有他。”
“使人去问问他,他是不是个傻子?杨家老太太是不是高义?”孙恪道。
亲随嘿嘿笑着应了,给跑堂的小二塞了几个铜板,交代了一番。
小二哥当然不好直问客人是不是傻,只上前问道:“那杨家呢?徐侍郎无辜,杨家岂不是错怪女儿、女婿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具是一怔。
是啊,怎么忘了杨家那一岔呢!
徐砚是清白的,杨家确实错怪了。
施幺坐在角落里,冷哼一声,道:“要我说,那杨家老太太也太不讲道理了。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相信徐侍郎和不信徐侍郎的,不能说对半分,好歹也有个三七吧?
我们不是至亲,无法完全了解徐侍郎品行,不管我们辨得准不准,可也是在听了双方言论之后,做出了判断的。
杨家倒好,不止不信,连好好问问话都没有,第一次上门就指手画脚地让这样那样,不照做就是‘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
衙门审犯人,还要听个自证,让人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