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发展,叫围观的人都始料未及。
只听那婆子与朱氏道:“奴婢是江家做事儿的,出事那天,主子们把哥儿交给了奴婢,让奴婢送去江家故籍,交由族中抚养。”
朱氏拧眉:“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您见过的,只是贵人多忘事儿,奴婢一个老婆子,贵人不记得了,”婆子憨憨笑了笑,“您又离开了北地,更是想不起来了。”
朱氏将信将疑,便道:“江氏他们老家也没有什么人了,你把隶哥儿交给我们吧,我再使人去他们族里说一声。”
“这不合适吧……”老婆子的眼睛四处瞟着,“主子们交托的事儿,奴婢哪里能半途就不管了?”
顾云锦看着婆子,道:“也不是不管了,你放心不下隶哥儿,就随着一道入京,往后江家来京里接他,你也一并在,便是全了忠义。”
“夫人,各位是来打仗的,哪里能为了婆子耽搁了,”婆子讪讪着,“还是交由婆子,就这么送回江家去。”
顾云锦越听越觉得怪异,干脆问道:“那江家祖籍何处?如今族里有多少人?隶哥儿去了,交由谁抚养?”
“这……”婆子吞了口唾沫,她就是刚刚在人群里听了几嘴,得了那么点信息东拼西凑的,叫顾云锦问到了点子上,根本答不上来,只能硬着头皮道,“交由谁抚养……那时候乱糟糟的,主子们来不及细说……”
“难道连祖籍都没有交代?你如何在江家做的事儿?”顾云锦抬声道。
“我们隶哥儿的生辰又是何时?”朱氏问完,见那婆子还是答不上来,上前硬把隶哥儿抢回怀里来,“我来告诉你,我们隶哥儿是十一月初七早上生的,江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生辰那日一定摆桌。
你要真是江家的婆子,哪怕记不得具体是那一天,也不至于连上个月府里为此摆过席面都记不得。
你们这两人,也别装什么同路不同路的了,就是一路货色!
这孩子是不是陈虎子,我们送回京里去叫他爹娘认一认,但我抱着的这个,就是我们隶哥儿错不了!
你今儿不交代清楚是怎么抱走的隶哥儿,还抱走了几个孩子,你且试试!”
说不上祖籍,讲不出生辰,边上百姓们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个拐子唱戏。
“怎么那么缺德!”一娘子跺脚道,“狄人打进来,我们忙着逃命,哪家不是能多救一个是一个,你们倒好,趁乱偷人家孩子?人家爹娘打狄人去了,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