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用去掺和表兄弟们的皇位之争。
蒋慕渊不仅不用站队,反而,徐砚若站出去了,还会被别家当作靶子,扯宁国公府的后腿。
徐砚如今能“仰仗”的姻亲只有一个纪家,纪家看着是不搅浑水的,徐砚再看好孙睿,他单打独斗去投靠,三殿下都恐怕看不上他。
既如此,不如老老实实,再过几年中庸日子,横竖他出仕做官,为的是胸中抱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对得起念过的书,对得起朝廷给他的俸银,对得起百姓,这就够了。
从龙之功,太远了。
翌日的南陵,在两位殿下及其随行的官吏抵达之后,迎来了第一批官员,都安顿在了驿馆之中。
南陵炎热,湿气又重,好几位大人赶得风尘仆仆却又水土不服,一到地方就脱了力。
他们强打起精神,询问道:“两位殿下呢?我等这就过去问安。”
卞大人匆匆过来,摆了摆手,道:“殿下夜里不住在驿馆里,他们住郡王府,各位大人好好歇歇脚,明日早上再问安不迟。”
此刻快到掌灯时,的确不好贸贸然去郡王府打搅,大伙儿聚在一块,听卞大人讲近些日子的进展。
进展其实并不大。
卞大人抹了把脸:“各位一路来也看到了,崇山峻岭,往山上一跑,谁找得到谁啊!
我们遇险那日,黑衣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老虔婆就剩一把灰、几块没烧干净的骨头了,何况别的?
那些歹人不晓得什么来历,又蒙着面,我当时顾着保命,哪里知道他们什么模样?
黑衣服一脱,面巾一摘,他们与我在街上擦肩过,我都不认得!
截杀案没有线索,追杀老郭婆卖孩子,也不知道那么多孩子到底被她卖哪里去了,只能各处打听……”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状况。
有人问:“殿下们如何说?”
卞大人压低了声:“殿下能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线索太少,殿下也是无能为力。”
可这案子的影响太大了,截杀朝廷官员,搁在哪朝哪代都说不过去,不查出个说法来,交代不过去。
最后哪怕是归到了山贼头上,也要踹开一座山贼大寨抓几个贼头才能勉强交代。
驿馆里灯火通明,郡王府却是黑了一半,只几处院落亮着油灯蜡烛。
孙睿坐着看书,他让董之望给他搬了南陵府的府志、县志来,堆了大半间书房,无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