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阵中时,天边余晖缠绕在远处的高山之上,余将军带着手下副将、宜平府的官员也闻讯来迎接。
孙祈绷着脸,认了认人。
宜平府的同知眼力好,一看就知道孙祈累得够呛,干脆道:“殿下与小公爷一路辛苦,不如先到帐内歇息梳洗,等晚饭妥了,使人给二位送去,等明日一早,再商议军情?”
蒋慕渊淡淡看了眼孙祈,孙祈沉默着点了点头,去了准备好的大帐。
顾云齐原就在余将军麾下,去岁是抽调去北境,此时回归帐中,自然有他的去处,依旧跟以前一样,就是个普通兵士,吃住都与大军一块。
余将军倒是想给他行了方便,顾云齐推了,也就作罢。
蒋慕渊并不觉得疲惫,回帐简单梳洗过后,惊雨端了饭菜进来。
军中的伙食其实算不得好,两军还未交战,后续军资本就有问题,哪里舍得让兵士们胡吃海吃,但亏待谁也不敢亏待了两位贵人,给添了些野味,荤腥占了大头,味道还算不错,起码比干粮好了无数倍。
蒋慕渊匆匆用了,就去了余将军帐中。
南陵地图悬挂在大帐内,油灯明亮,余将军和收下副将指着地图不停说着话,知道蒋慕渊来了,赶紧迎出来。
蒋慕渊拱手道:“离孙璧兴兵造反已经有些时日了,两位殿下和先前在南陵查案的官员又迟迟没有消息,圣上很是担忧,将军先给我说说如今的状况吧。”
余将军往外头看了一眼,疑惑道:“那大殿下那里……”
蒋慕渊还未开口,只听着一阵脚步声从身后过来,转头一看,来人就是孙祈。
孙祈此时看起来精神多了,脸上也带了些亲和的笑容,与余将军颔首。
既然孙祈和蒋慕渊都不想多休息,余将军自然随便,使人去把宜平知府、同知都请了来。
人员纷纷到齐,孙祈朝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我平素练武不够用心,骑术委实比不上阿渊和云齐,下午抵达时,实在太累了,就没有好好与众位请教,是我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莫要怪罪。”
谁敢怪罪孙祈啊,自是一番客套话,说这一路来必然辛苦。
蒋慕渊站在一旁,浅笑看着孙祈,心说自己这位大表兄,这出戏唱得太真挺卖力的。
孙祈下午时并非真的撑不住,可唱戏讲究腔调起伏,他初来乍到,一味表现的亲厚,是对付不了宜平知府这样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人的。
反倒是他因疲惫甩脸色、摆皇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