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就是太早把念夏嫁出去了,念夏自个儿不懂何为喜欢,事事听她安排,而顾云锦没有什么人脉,请徐令婕帮着相看,最后选了席家。
席家最初看着不错,吃喝用度比寻常百姓宽裕,席家大郎认字、念书,不是个睁眼瞎。
只是出了一个受孙祈喜欢的席娇儿,气焰一下子起来了,而席家大郎福薄,早早没了。
席家婆子嘴巴欠归欠,但也就是嘴皮子阵仗,没有磋磨念夏,把她赶出了门,倒也全了顾云锦和念夏主仆相聚。
虽说生死都是天命,人这一辈子都要面临生离死别,可顾云锦希望,那个人能是念夏真正喜欢的,能陪她多走些岁月。
念夏若是不开窍,那便慢慢等着,等她遇上那么一个人,种子也就发芽了。
顾云锦不着急,也不希望念夏着急,多想想、多了解,真正的知根知底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念夏自是不知道顾云锦在琢磨这些,就算知道了,也无法应对。
正如钟嬷嬷说的那样,她没有开窍,她依赖顾云锦,压根没想过要嫁出府去。
可顾云锦却明白,姑娘家的心思就是如此,别人左一棒子右一榔头的,怎么敲怎么不开窍,一旦时机到了,那股思慕之意就再也拦不住了了。
如她对蒋慕渊一般。
蒋慕渊从净室出来,他换了衣裳,身上还有沐浴后的水汽,长发散着,没有全部擦干,水珠子顺着他的脖颈落入了衣襟里头。
顾云锦看见了,想说这不是大夏天了,小心着凉,可转念一想,蒋慕渊身体底子好着呢,哪会这么容易招了寒气。
别说是京城的八月天,先前在冰天雪地的北境战场上,条件艰苦时,他都一样拿冷水擦身子。
他是世家子弟、是皇亲贵胄,也是坚毅的武将,与其他人不同。
他是蒋慕渊,是她心头上的人。
这些念头突然间涌入了脑海里,叫顾云锦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净室里重新备了热水,顾云锦梳洗完,回到内室,就见蒋慕渊朝她招了招手,她过去一看,他的掌心上有一盒从未见过的香膏。
蒋慕渊把盒子凑到顾云锦跟前,示意她闻一闻,道:“从海上运回来的西洋货,听说在明州很受官家夫人们喜欢。五爷先前要装成客商进西陵,收罗了不少西洋货,我让袁二问他要了几盒。”
顾云锦嗅了嗅,这香膏里也不晓得掺了什么,与她以前用过的都不太一样:“有些栀子香,又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