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栩便是没有大能耐、就是个寻常孩子,他也吃不了亏。
虽然,抓周时如何,并不能真的决定孩子的一生,但世人讲究一个兆头。
孙淼没有登基为皇的资质,也没有那个意向,他要独善其身,皇太后不愿意让这么一个兆头把原本无心皇位的孙淼拖下水。
“那孙栩前世抓周,抓了什么?”顾云锦又问。
蒋慕渊道:“一把剑。”
以皇室子孙而言,不算惹笑话,倒也不会太招眼。
说过了这些,蒋慕渊在书房起草文书,顾云锦陪在一旁,替他研墨。
他既打定主意与南陵战下去,后续安排自然已经在心中演算过许多遍了,此时也就是再做整理,一一细化,尤其是后续朝廷支援上,事无巨细地列下来。
顾云锦看了些兵书,也听蒋慕渊讲解过许多,但粮草周转、后方调动,她只有笼统的印象,何况,文书上的与实际进行也是不同的,借此机会,又学了些知识。
翌日,文英殿里就依着圣上的意思,把这些条目推导分析,下午时,蒋慕渊又修改了一份折子,送到了圣上跟前。
圣上认真看了,两人商讨了一番,他端起茶盏抿了口,道:“阿渊一直皱着眉,有什么想法便与朕直说。”
蒋慕渊敛眉,语调略显迟疑:“我只是在想,要不要使人催漕,若调派人手,又是谁最合适。”
圣上的眼睛眯了眯。
夏税秋粮,朝廷的根本。
今年夏税收得就一般,而眼下正值秋收,很快地方上就要收秋粮,这些银粮若能快速运抵京城,倒是能缓一缓眼下局势。
而且,漕运上一道卡一道的,圣上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征收过程中必然有“损耗”,可如今这时候,损耗能少就少,总不能文英殿里日日把算盘珠子都拨碎了,漕运口子上富得流油吧。
“阿渊可有推荐的人选?”圣上问道。
蒋慕渊摇了摇头:“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还未想到那一层。”
“你不去?”圣上又问,“催漕可不是轻松活,没点儿本事怕是不行。”
漕运口子上,有拿腔调的一二品大员、也有不按规矩出牌的三教九流,普通御史催漕,身份不够,压不住官员,也未必应付得了底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
搁在混乱的年份,催漕的官员下去,就是把脑袋挂在了裤带子上,能不能有命回来都两说。
今朝倒是不至于那般,但催出多少成效,完全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