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恐不会答应。”顾云锦道。
“是,”蒋慕渊点头,“岂止不会答应,甚至大殿下还要挨骂。”
皇子倾轧害死女童,这事儿根本上不了台面,孙祈背一个后院事多的名头,唯一能做的就是借此问圣上要些好处,不能光挨骂。
圣上会大事化小,不牵连几位皇子,自然也不会费力去查到底是谁动了手。
蒋慕渊知道内情,多使使劲儿,倒未必不能坐实孙宣是主谋,但他不能那么做,因为孙宣原就不是圣上心中的人选。
事情若暴露,孙宣不再有机会竞争皇位,只余孙祈一个有野心的,又怎么能逼迫孙睿、孙禛呢?
一旦回归到前世一般的风平浪静,这几年就白费心思了。
正如蒋慕渊所猜想的这样,孙祈回到府里,听洪隽分析了一番,已有把握问题不出在自己的厨房里。
“孙睿、孙宣?”孙祈咬牙切齿,“可能是孙禛,也不能排除孙淼、孙骆,他俩看着是不争,谁知道会不会暗悄悄的……”
洪隽道:“谁都一样。”
孙祈一怔,问道:“先生叫我吃哑巴亏?”
“南陵未平,仕儿殿下亦安全,即便抓着了证据,圣上应当也不会在此时处置任何一位殿下,”洪隽开解道,“与其和圣上为了是否处置某一位皇子而起争执,不如您坦然吃个亏,再问圣上谋些好处……”
孙祈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已经因为后院挨过批了,催漕也早没戏了,再挨骂倒也不慌,反倒是能有些落到实处的好处,不管大小,总是好的。
可惜,圣上与他把道理说得太透了,他此番也不好以退为进,再提催漕了。
在心中默念了几次“不争一时之胜负”,孙祈总算平和许多。
翌日,散朝之后,孙祈使人请绍方德到了文英殿,主动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案子进展。
绍方德斟酌着说了些能说的。
傅太师看在眼中,猜到顺天府的难处,干脆开口道:“正巧老夫要面圣,绍大人,不如带着案卷一起?”
绍方德正琢磨着何时往御书房递牌子,傅太师搭了梯子,他也就顺着应下了。
御书房里,圣上默不作声翻看了卷宗,末了哼了一声:“绍爱卿,顺天府都是这么办案子的?”
绍方德嘴上一连串的“臣惶恐”。
圣上把案卷合上,道:“这么明白的案子还要来问朕,朕替你去顺天府坐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