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女眷们的这场争锋,最终以金安雅的胜利结束。
王玟气得浑身发抖,奈何她已经嫁出去了,婆家那儿得了信也使人来调和,最终劝住了。
王夫人亲自送王玟回婆家。
王玟路上依旧骂骂咧咧的,王夫人啪嗒啪嗒掉眼泪,旁人看着只觉得可怜,可转念想想,这事儿归根结底是王琅选的,王夫人再难过,也拗不过“齐心”的儿子、儿媳。
王夫人自知是大戏一场,自然不会把金安雅那些故意说出来的话放在心上,叫她泪流满面的,更多是因为王琅的处境。
与虎谋皮啊!
事成了自是荣耀万分,可一不小心,命折在里头了。
而且,在事成之前,如此投敌之举,被骂得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宁都是轻的了。
恨,王夫人是真恨。
王甫安不兴那些混账事,他们一家还在京中,王琅今年能参加春闱,不管中与不中,起码不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她当然为儿子的选择而自豪,但同时,担忧也是真真切切的。
福祥金楼里,金安雅大手笔地定下了一整套首饰头面,她做东西讲究,金银要用的恰到好处,那股子细巧精细的劲儿,与蜀地的首饰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她就这么花了大半天工夫,又是画图纸又是讲解,才叫金楼师父们知道了她的喜好。
贾大娘一直陪着,她如今在这金楼里做个小管事,如此大买卖自是半步不走开。
趁着添茶,贾大娘示意金安雅,外头盯梢的人还在。
金安雅心领神会,一笔一笔描得越发仔细了。
首饰做得了,消息也递了,金安雅才欢欢喜喜回自家院子。
季同知的人到金楼一打听,转头又告诉了乔靖:“做东西是真讲究,不愧是京城大家出来的姑娘,眼光就是与众不同。”
乔靖哈哈大笑:“她祖父也就是做到了太常寺卿,与真正的京城勋贵世家根本比不了,你们只管跟着我,等我们打下京城,叫你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京城风貌,到时候,那些世家女子,不还是由着你们挑吗?”
话音一落,底下人一片奉承阿谀之声。
季同知跟着吹捧,心里却有些虚。
朝廷大军压在霞关,顺水南下的将士们也没讨到好,这仗不好打啊。
王家院子里,王琅勉强起身,与金安雅和王夫人轻声解释了几句。
“那大娘……”金安雅斟酌着道,“我看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