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骨子里依旧是贵人气派。
他走得不疾不徐的,甚至是一边走一边看,还时不时与三司的人说上几句,说在他的印象里,很多年前这里是如何如何的,那儿又曾摆放过什么,他在园子正中的假山前站了好一阵,最后嗤了声,嫌弃当初享了这宅邸几年的四皇子母妃娘家人在假山顶上盖了个小亭子,坏风水。
黄印在场,三司无人敢搭孙璧的话,孙璧也不管,一个人说得很起劲儿。
里里外外嫌弃够了,孙璧又要去看南陵王当年躲过的那地窖。
黄印由着他折腾,总归今日人死在这儿就行了,喂毒酒前孙璧躺下来唱戏他都不管。
孙璧倒也没有唱戏,地窖好些年不通风了,一股子霉味,等到里头散了味道,他才走下去。
里头没有光照,孙璧适应了一阵才看清,而后,转过头看向地窖入口,与黄印道:“看来看去,也就是这儿和以前一个样。”
孙璧说完,走到角落,一屁股坐下,一股灰尘起,引得边上几个官员不住咳嗽,反倒是孙璧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抱住了膝盖,身子全靠在了角落,闭上了眼睛。
他沉得住气,黄印也沉得住气,但被地窖里依旧很不好闻的味道刺激的官员里,有一位却沉不住气。
“这是做什么?时辰差不多了。”他问道。
孙璧理他了,道:“我就是想亲身体会一下,我父王当年在这儿把自己关了几个日夜,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四周又静了。
孙璧一句话,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让人想起他那日在北花园里与圣上、皇太后说过的那些,到底是什么让从前的南陵王后悔了。
哪怕三司各个清楚,南陵王造反没有实证,孙璧的话就是蛊惑人心,但看着眼前这小小的地窖、小小的角落,还是让人的心惊了三惊。
黄印的冷笑打破了这份静寂。
他在心里把宗亲都骂遍了,没事儿找事儿!
若不是宗亲没有单独与孙璧交流的机会,黄印都要怀疑,是孙璧糊弄了宗亲、让宗亲坚持把赐死孙璧的地方定到这儿来。
“时辰要到了,”黄印沿着台阶下来,倒了鸩酒,把酒盏递到孙璧面前,“请吧。”
孙璧支着腮帮子看黄印。
他知道,只这一位,从头到脚都没有被他影响到,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黄印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孙璧没有起身,抬手接过了酒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