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松口,认同了刘尚书的提议,兴许就轮不到他做选择,旁人生拉硬拽着,他也好、其他兄弟也罢,都在漩涡之中,无力挣扎。
南陵王彼时还有地窖可躲,他哪里知道这行宫何处有密道、地窖?
圣上吃了药,靠着引枕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
韩公公担心圣上梦呓叫孙淼听去,想请他去偏殿休息,孙淼却执意不听,两人又不敢大声交谈,只能靠双手比划。
这厢还没有划出一个结果来,另一厢,外头传孙祈来了。
韩公公只能转身出去见孙祈。
龙床前再无其他人。
照孙淼所想,该寻个更好的机会,但刘尚书今日进言、使得他的时间变少了。
孙祈的突然到来又牵走了韩公公,也是时不再来了。
孙淼把木筒轻轻塞到了圣上的手里。
这木筒是圣上用来装画轴的,他近日起不来床,画轴就没有收在书架,全挪到了龙床上,方便随时翻看,又怕不小心压损,便用上了木筒。
孙淼弯腰靠近圣上,算了下角度,脑袋一歪,重重往龙床侧边挡板上撞去……
咚!
重重一声响。
圣上从梦境中惊醒,愕然看着倒在床边的孙淼。
韩公公正劝孙祈晚些过来,突然听了这么一声,险些跳起来,也顾不上拦孙祈了,两人一前一后往里头走。
孙祈看清状况,亦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上前去扶孙淼,哪知道孙淼浑身软绵绵的,双眼无神,一摸脑袋,上头竟然还流血了。
他忙不迭催韩公公去请太医,又低声询问圣上:“父皇,这、二弟这是……”
“朕怎么知道?”圣上亦是一头雾水,“朕睡着了!”
孙祈只能再问孙淼。
孙淼的反应有些慢,眼皮子隔一会儿才眨一下。
“父皇和皇兄……”孙淼开了口,又顿住了,神色紧张,而后他很是艰难地抬手摸向耳朵,黏糊糊的全是血,“我好像听不见了……”
圣上和孙祈都傻了,被韩公公叫进来伺候的内侍们也都傻了。
孙淼张着嘴“啊啊”了好几声,垂着眼,道:“是真的听不见……”
孙祈心急如焚,他不敢随意挪动孙淼,只能让他靠着自己,拽着孙淼的手一笔一划写字,问他怎么伤着了。
孙淼道:“我听见父皇梦语,只是声音太轻,不确定是喊热还是冷,我只能凑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