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白喝了水,掐她人中,让她幽幽转醒,喂了些干粮给她吃了,再选了一些寻常的治疗风寒的草药,胡乱用火煎了,给唐白服用。
不管什么药,总能作用的。
这里既然有猎户的屋子,想必离下山就不会太远了。
顾少钧陪着唐白在这里修整了一天,连续喝了三顿草药,夜里瞧着唐白虽然咳得厉害,但是不再咳出血来,终于稍微安了心,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顾少钧将能带的干粮都带上,又熬了一罐子草药汁背在身上,将身上带的玉佩放在床边上,以作补充之用。
猎户们都是这样,谁用了屋子里的东西,下一次必然补上,这样才能传承下去。
这一日因为唐白渐渐转醒,顾少钧的心情没那么沉重,稍微愉快些,步伐也快些。
渐渐的,身后的山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顾少钧将火折子带在身上,唐白咳完了,就喂她两口草药汤,饿了,就随便吃些干粮。
夜里,他将唐白搂在怀里,将草药汤放在火上烤热了,又喂给她喝。
如此,三天两夜,顾少钧终于发觉,脚下的路越来越平整,再也不是荆棘丛生,满是刺蔓了。
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小腿因为没有好全,加上长途负重跋涉,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可是他没有空去管,累了就歇,稍微喘口气就走,待这一日终于碰见上山打猎的猎户时,顾少钧忍不住眼眶都红了。
那猎户见他大为诧异,问他从哪里来。
顾少钧笑着道:“我妹妹,上山找我,生病了。”
猎户瞧着唐白苍白的脸,气若游丝,忙指郎中家的方向:“再有二十里,是我家了。村里就有大夫,我带你去吧。”
顾少钧自然感激不尽,有了猎户帮忙,他要轻松太多了。
一个时辰之后,村子已经遥遥在望。
猎户家里有一位娘亲,一位弟弟,见了他带人回来,莫不诧异,猎户忙叫弟弟去请了大夫过来。
一番把脉之后,那大夫说道:“老朽无能,竟是没见过这样的病症。”
这里离京城相去甚远,唐白病着,也不好颠簸赶路,顾少钧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把她留下,自己去就近的城里请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诊治才是。
毕竟,他如今身无长物,貂皮大衣扔在山洞里面,因为要浮水不能带。
玉佩留在了深山老林里,下来都花了几天,更何况再上去拿。